然而辛稹仅仅几段话之后,便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住了。
辛稹的切入点非常新奇,先是抛出几个大家都相当关注的问题,随后便用极强的逻辑进行分析解说,更是引经据典无数,对其观点进行支撑,不过短短几刻钟,辛稹便将问题给剖析明白。
随即辛稹又再次抛出几个问题,同样进行分析解说,以诸多经典作为论点支撑,几刻钟之后又再次将问题给下了定论,其论点、论据、逻辑链无懈可击。
辛稹便用这种方式,将诸多平日里许多弟子难以理解,难以想得通透的问题给尽皆解答清晰。
几乎是所有人都被辛稹的讲演所吸引,台上的辛稹,盘腿而坐,腰杆子挺得笔直,半仰着头,眼神温润、面带微笑、声音清朗,令人如沐春风,竟让所有人都感觉台上不是個少年,而是个大德真人在给大家讲演。
孙不二原本还有些不屑辛稹这个少年高居台上,听到了后面却是有些惭愧自己之前的调侃。
王处一、郝大通、刘处玄等人尽皆若有所思。
台上的辛稹看到台下上千道人一个个俱都若有所思,便知道今日的讲演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实际上这种大经筵他也没有参加过,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方式,他不过是跟童子打听了一下,便依样画葫芦的来讲演,若是出错,也是很正常的问题。
不过辛稹毕竟是明朝探花郎,经过科举历练出来的逻辑、脑子里无数经典、稳如泰山的心态、加上无可挑剔的台风,便奉献了一场连全真六子都无法呈现出来效果的大经筵,折服了现场的大多数道士。
到了第二日,便是剑道讲解,辛稹将新全真剑法一一剖析,因为只有一天的时间,因此不能讲得太深,只能是简略的讲了讲。
但以他的剑法造诣,就算是简略讲讲,也比起其他人要强出无数倍,听得全真弟子们一个个心神摇曳,不可自拔。
撑过来这两日,辛稹以为终于解脱了,然而尹志平传回来一个求援信息,其后丘处机门下等所有三代弟子尽皆下山了,甄志丙临走前吩咐辛稹,让辛稹将他们门下所有弟子的教学给搞起来。
毕竟他们都不在,丘处机现在又在闭关,若是放任不管,终究是不妥,而辛稹能够给重阳宫所有道人当大经筵讲师跟剑法指导,为什么不能教导丘处机一脉四代弟子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辛稹却是不愿意听。
自己明明资历最浅,年纪最小,为什么要自己去管这些事情?
然而辛稹却是不管不行,因为第二日一大早,二百来小道士便齐聚辛稹门口,辛稹开门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问道:“你们这是作甚?”
有小道士笑道:“我们师父临走前,叫我们前来杨师弟门前听候吩咐,我们这不是都来了么?”
辛稹面色不虞道:“李师兄,你们可都比我大,入门比我早,难道就没有半分嫉妒我这个后来者的意思么,换了我啊,才不会听这种话呢,早就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
这话一出,二百多人顿时齐声大笑起来。
李师兄大声道:“我们师父早就跟我们说了,说你们过去,杨过这惫懒小子定然要偷懒,然后用话刺你们,让你们不好意思寻他学剑,他便能够偷懒几日了,让我们务必缠着你学剑。”
辛稹无奈道:“那新全真剑法的剑谱不是人手一份么,你们自己学不就好了么?”
另一位徐师兄笑道:“那哪能一样呢,昨日你讲解剑法我们可都听了,无论多艰深的剑法在你手中都是信手拈来。
无论多艰深的理念,你随口解释几句,便胜过我们揣摩几年。
无论多么难的动作,你总能够将其中关窍解释清楚,让我们一跨步就能够入门。
有此捷径可以走,你说我们何苦折磨自己呢,哦,不对,这也不是捷径。
师父说了,你所讲解的剑法,里面蕴含着一套放诸天下皆准的剑法真理。
若是我们能够将这套真理学会,那么我们的剑法造诣必将有一个质的提升,说不定也能够追赶上尹师伯呢!”
这位徐师兄一说,其他人也道:“对啊,对啊,我们师父也是这般说的。”
辛稹气道:“你们这是赖上我了是吧?”
那李师兄道:“杨师弟,你也不能这么说,同门师兄弟之间相互学习嘛,你既然先进,便教导一下我们这些后进,这不是挺好的么?”
辛稹眼睛一转道:“我的教学方式一般人可接受不了哦,很累的。”
徐师兄大笑道:“杨师弟,你就别小看我们了,我们既然来了,只要能够学到东西,这一百几十斤,就随你折腾了,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对啊,杨师弟,你就随意折腾我罢,莪不怕苦!”
“是啊,杨师弟,你不要怜惜我,我不怕痛。”
“杨师弟,你尽管来,师兄我但凡叫一声痛,你便随便捅!”
“……”
小道士们一个个嘻嘻哈哈的。
辛稹:“……”
你们既然这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哦。
辛稹朗声笑道:“你们确定要我教么?”
徐师兄肃穆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