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这便先回了。”
辛稹将小酒馆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番,放下手中的抹布,与刘掌柜说道。
刘掌柜笑着点头道:“嗯,去吧去吧,早些休息,哦,我让后厨给你留了一只烧鸡,你带去吃顿好的,今日是你寿辰,也该吃点好的。”
刘掌柜对辛稹十分满意,这小子来自己这里干活四五年了,也不知道是哪家流落江湖的公子,识文断字、眼里有活、手脚麻利,接人待物细致大方……
要知道刚刚来的时候才六七岁,却没有半点小孩子的顽劣毛躁不安分,唉,也是个苦命人啊。
听说父亲早死,母亲在五六岁的时候也病逝了,就这么个小孩子,才六七岁便自己出来谋生。
自己当时本不愿意收这么個小孩子的,毕竟当时的辛稹那么小,哪里有力气干活,但看到他这身世,心肠一软竟是将其留了下来。
也幸好留了下来,自己才有了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将小酒馆里里外外都操持得这般妥帖,来往客人无不称赞这个少年的,小酒馆的生意也因此兴旺了不少。
辛稹听得刘掌柜这般说道,笑着感谢道:“掌柜的,谢谢你,你有心了。”
刘掌柜笑道:“去吧去吧。”
辛稹笑道:“我打两角酒走行不行?”
刘掌柜哈的一笑道:“怎么,你能喝酒了啊?”
辛稹笑道:“十三岁了,能喝了。”
刘掌柜摆摆手:“打吧打吧,别喝太多,别明天起不来。”
辛稹笑了笑道:“那不能,明天还是赶早来开门。”
说完辛稹便去后厨,一会之后提了一只用油纸包着的烧鸡,一小壶店里常卖的酒,与刘掌柜打了招呼,便往城南而去。
行了二三里路,来到了一座破窑之前,门口上方挂着一块‘济民医馆’的牌匾。
这里原本是做烧制酒坛子的陶窑,里面空间颇大,这些年辛稹便住在这里面,顺便给附近的贫苦百姓看看病。
倒不是辛稹在城内租不起房子……好吧,的确是租不起,在小酒馆里打工,就混个温饱,时年过节刘掌柜才会给点零花钱,这点钱根本不够租房子。
至于给百姓看病能不能挣钱……穷苦百姓能有什么钱。
二来么,辛稹喜欢这里的环境,看着荒废,但好处是基本没有什么人来,在这里习武根本没有人打扰,他也比较喜欢这样的生活。
“咦?”辛稹在窑门口停住了脚步,里面有人!
辛稹侧耳听了一下,随后迈步而入。
只见得两男两女四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在玩他的医药用具,他们听得脚步声,回头看向辛稹,顿时吃了一惊。
那大一点的男孩子大声道:“你是谁?”
辛稹扫视了一下自己的窑洞,床铺、各种摆设还算是完好,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没有钱租房子,但这窑洞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装潢的,钱虽不多,但心思可下了不少,若是被这些孩子给破坏了,那可就心疼了。
辛稹笑道:“这是我家,你们是谁?”
那大点的女孩子啊了一声道:“原来这是你家啊,对不起啊,我们就是暂时来这里避一避,倒是打扰你了。
我叫程英,这是我表妹陆无双,这两位是武修文武敦儒兄弟俩。”
辛稹心中倒是没有太过于惊讶,他早预料有今日了,闻言点点头道:“无妨,等你们家大人来了,你们再走吧。”
程英感激道:“谢谢你,这位哥哥你怎么称呼?”
辛稹笑道:“我叫辛稹。”
程英点头道:“原来是辛家哥哥,谢谢您,辛哥哥。”
辛稹对程英的落落大方倒是颇为赞赏,这小姑娘远比同龄小孩要懂事得多,长大后更是外柔内刚,心地善良,内敛含蓄,气度清华,乃是不可得多的好女子。
辛稹道:“你们吃过了没有?”
武修文武敦儒立即道:“你手上是烧鸡吗,我们能吃吗?”
辛稹看了这两蠢货兄弟,着实不想搭理他们。
这两货为了郭芙那蠢女人可以刀戎相见,也可以在蒙古大敌当前,竟然为了争抢郭芙,不分轻重,去敌方阵营偷军旗,结果成为了敌人的人质,害郭靖冒险去营救。
辛稹与程英提了提手中的烧鸡笑道:“我这里有只烧鸡,你们姊妹两跟我一起吃吧,今日还是我的生辰呢。”
程英正待说话,却听得外面匆促脚步声响起,随即有人奔入进来,却是五人奔入,三人站着,两人被一人夹在腋下抱着进来的。
辛稹扫了一下,立即分辨出来人的身份。
疯疯癫癫的应该便是武三通,脸上黑了半边脸的女子应该是武娘子,那盲人该是柯镇恶,至于横着进来的一男一女该是陆氏夫妇了。
程英与陆无双看到陆氏夫妇如此模样,扑在二人身上又哭又叫。
武三通看到辛稹错愕道:“你是谁?”
辛稹笑道:“此间主人,辛稹,赶紧将人放下,我看看还有没有救。”
武娘子喜道:“你会医术?”
辛稹点头指了指门口笑道:“这里是个医馆,来,将两人轻轻放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