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一笑,牵着任盈盈便往里面走去,进了里屋,任我行端坐竹椅,看着辛稹的神情颇为复杂。
辛稹笑道:“任先生,别来无恙啊。”
任我行哼了一声道:“托你的福,好得很。”
辛稹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任我行道:“你来作甚?”
辛稹道:“自然是来带走我妻子的,让她跟着你颠沛流离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可就要追悔莫及了。”
任盈盈握了握辛稹的手。
辛稹看了一下任盈盈,看到她眼里央求之意,心下不由得一软道:“任先生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
任我行哼了一声道:“如何打算的与你无关,盈盈愿意跟你走你便带她走便是,你小子好好待她,她若是受一点委屈,我任我行定然饶不过你,就算我打不过你,但杀几个剑宗门人还是可以的。”
辛稹笑道:“盈盈是我妻子,我自然爱她敬她,却是与任先生的威胁无关。
好了,这些话就不必多说了,还是说点正经的吧。
任先生,你当下之窘境,你也是心里有数,光靠你自己对抗黑木崖是绝无可能的,你最好的机会已经错过了,该当想想后路了。”
任我行冷道:“这便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东方不败再强,黑木崖势力再大,我任我行也是不怕的。”
辛稹闻言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再赘言,盈盈,你跟我走吧,你跟着任先生反而是令你父亲有所顾虑,你跟我走,任先生正好大干一场。”
任我行哼了一声不说话。
此时向问天忽而进来道:“教主,姑爷今日过来,乃是共襄大事而来的,你们翁婿相得,本是好事,何不好好聊一聊呢。”
任我行怒道:“向兄弟,你看这小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哪有翁婿情深的样子,我任我行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求他帮忙。”
辛稹莞尔一笑。
向问天赶紧道:“姑爷本是天之骄子,向来骄傲惯了,他本是一片好心,可毕竟年轻,说出来话未免不太好听,但心地是好的,教主您多体谅体谅则个。”
向问天看向辛稹道:“姑爷,您就跟教主低低头嘛,教主毕竟是您岳丈,你当晚辈的,总不好口气过高。”
辛稹轻轻一笑,双手作揖,与任我行深深一拜道:“是小婿无礼,还请岳丈大人多多指教。”
任莪行脸色这才稍微缓了下来,轻哼道:“你有什么主意便说吧。”
辛稹点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岳父你们先行保全自己,好好隐藏行踪,待时而动,正教与日月神教之间的冲突会越来越多,岳父正好在其中收揽一些人手,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到有一日实力足够,收回神教之权便不在话下了。”
任我行冷笑道:“你这是让我背叛神教,我任我行虽然与东方不败争夺权力,但也不可能为你们所谓的正道人士所利用。”
辛稹耸肩道:“又不是让你帮助正道,你只需保全好自己,之后你爱招揽人手还是不招揽,全凭你自己愿意,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要憋着一口气将自己葬送进去,待时而动,以后还有机会的,仅此而已。”
向问天赶紧道:“姑爷,你放心,我会好好劝教主的,不知道姑爷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辛稹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现在你们与黑木崖已经成了水火不容之势,就不要再树敌了,与正道那边最好不要另起冲突,免得有所损伤。”
任我行冷道:“若是正道那边有人蓄意生事呢?”
辛稹笑道:“想必没有什么人愿意招惹岳父你们才是,遇上了说两句好听话,消弭一下误会,想必也没有什么难的。”
任我行呵呵一笑:“任某向来不会说软话。”
辛稹笑道:“智者因时而动,因时而变,一味强硬便是英雄好汉么?
这种道理无须辛某来说,任教主自己心中便有决断。
好了,今日便说这些吧,盈盈,你便跟我走吧。”
任盈盈看了一下任我行,任我行点点头温声道:“你跟这小子去吧,这小子什么都不怎么样,但看着还是可信的,若有委屈,爹爹定不会饶了他。”
任盈盈眼里有些许波光,点点头道:“爹爹,向叔叔,你们要保重。”
任我行摆摆手,向问天笑道:“教主与我等腾出手来,便去陕西看你。”
任盈盈强忍着眼泪,拉着辛稹出来,走出了绿竹巷,任盈盈方才幽幽道:“稹哥,余生便请你多指教啦。”
辛稹紧了紧任盈盈的手道:“盈盈啊,以后我辛稹当爱你如爱君,敬你如敬神。”
任盈盈闻言又是吃惊又是感动,低声道:“我岂敢有这种想法,你只需爱我怜我,我便感觉到十分开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尽皆看到彼此眼里的柔情蜜意。
两人携手而行,在洛阳的巷弄里毫无目的的逛着,直到逛到夕阳西下,两人这才恍然惊觉。
“啊……已经这么晚了么,稹哥,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辛稹看了看笑道:“先住一晚吧,等明天我们再说。”
任盈盈霞飞双颊,但勇敢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