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赞道:“恒山弟子果然纪律奇高,而且奔走之间,竟是有军阵之感,这是恒山派的剑阵吧?”
听到这般厉害的辛稹称赞,定静师太面露笑容道:“我恒山派只收女弟子,当年恒山祖师担心女子气力不如男子,便创了一套剑阵之法以自保,这套剑阵行走江湖还是有大用的。”
辛稹笑着点点头,此时衡山女弟子们纷纷上来坡顶,三四十具死尸令得她们顿时惊叫连连。
定静师太喝道:“有什么好怕的!这些都是魔教崽子,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便要杀正道之士,此去驰援少林,一路上不知道要杀多少魔教崽子呢,你们见了死的,便已经惊吓成这样,遇到了活的,你们还敢下手杀他们吗!”
女弟子们被定静这么一喝斥,顿时安静了下来,定静师太与辛稹道:“他们虽是魔教中人,但死者为大,不如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辛稹笑着点头道:“应该如此。”
定静师太与女弟子们大声道:“立即挖坑,将他们给埋了。”
恒山众弟子赶紧行动起来,辛稹要过去帮忙,定静师太却是拦住了他,道:“辛师弟,请这边来,贫尼有话想跟你说。”
辛稹随着定静师太到了一边,定静师太叹息道:“这一路驰援少林,贫尼自然是觉得应当,只是带着这三四十弟子,贫尼总是心惊胆颤,生怕她们遭遇不测。
今晚若不是辛师弟告警,还主动帮我们清除障碍,今晚我恒山派能够活下来的弟子估计也就没有几个了。
辛师弟大恩大德,不知道如何报答才是。”
辛稹摇摇头道:“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都是五岳剑派的同道兄弟。”
定静师太叹息道:“就算是五岳同盟,辛师弟这般挺身而出,也是极为难得的,辛师弟的大恩大德,恒山上下必铭记于心,以后辛师弟若有差使,恒山上下必鼎力相助!”
辛稹点点头道:“我剑宗初立,若有恒山派守望相助,自然是天大的好事,那就先谢过定静师太了。”
定静师太露出笑容,随即脸色愈加诚恳起来:“辛师弟,你此行北上是要做什么?”
辛稹道:“乃是受友人所托去办一件私事。”
定静师太忽而有些愧疚道:“贫尼知道接下来的请求有些冒昧,但贫尼身担重担,这三四十个弟子南下,贫尼自知本事有限,难以护得她们周全,因此贫尼有個不情之请……”
辛稹点头道:“师太不必多说,少林有难,我身为正派弟子,亦该尽一份力,师太若是觉得方便,辛某想与恒山派一起南下,不知道可否?”
定静师太大喜过望乃至于有点哽咽,道:“谢谢,谢谢!”
辛稹笑着点点头,心底下却是叹息了一声,定静师太是个真正的有道之大觉悟者,有胆识,有担当。
她本可接掌恒山派,但因知道二师妹定闲更适合领导恒山派,故费了很多唇舌才成功说服恩师将掌门之位传给定闲,可见她胸襟广阔,不贪恋权位。
定静面对死亡之威胁,全然不放在心上,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众弟子的安危;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依然没有逃过江湖人的宿命。
左冷禅派出多名同辈师兄弟假扮日月神教中人布下埋伏,围攻定静师太,虽然令狐冲多番出手相救,但她最终因为年迈伤重身亡。
辛稹心知自己不方便与恒山派女尼们走得太近,以免坏了别人的声誉,便提议走前头探路,定静师太哪里不知道辛稹的意思,心道这个少年人不仅武功绝顶,这为人处世亦是十分厉害,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一行人快速通过了沙麓山,过了沙麓山之后几日进入河南地界,道路便变得十分宽敞起来,再花得几日,便穿过开封抵达郑州。
上一次辛稹匆匆经过还不觉得如何,这一次再次进入郑州,发现气氛都改变了不少。
来往官道上江湖人很多,时不时便会碰上一群,而且彼此之间眼神都十分警惕,甚至在路上还碰见几次拔刀便打的情况。
辛稹暗自忖度,看来日月神教围堵少林寺,已经将整个江湖都搅乱了起来。
这些在路上打架的人,有很多既不是名门正派的人,亦非日月神教的人,看他们的装束,要么是江湖上走单帮的,要么是一些地方帮派的,反正都是一些江湖的外围人,可他们亦都赶来了。
辛稹与恒山派越往嵩山方向而去,路上的江湖人就越多,许多人看着恒山派的眼神之中便带着恶意,令得群尼在惴惴不安的同时,又十分的气恼。
在豺狼虎豹遍地的郑州,一旦辛稹歇息下来,便能够听到定静师太的祷告:“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如我恒山诸人此番非有折损不可,只让弟子定静一人身当此灾,诸般杀业报应,只由弟子一人承担……”
辛稹默然叹了一口气。
当此乱世,想要保全所有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因为在郑州城中江湖人太多,客栈什么的基本都是满的,就算是有一些空的,价格也尽皆昂贵,定静与辛稹商量了一下,认为应当尽快赶去嵩山支援少林。
正当此时,忽而有人来寻他们,来人是嵩山服饰弟子,那弟子见到定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