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被点了穴道,仰躺在泥水中。
她看见对方有一十五名黑衣蒙面人,十五人团团围在父亲的四周。
八名好手分站八方与父亲对战,剩余七人手中各执孔明灯,将灯光射向父亲的双眼。
岳灵珊大急,这样下去,父亲内功再深,剑术再精,但对战八人皆是好手,七道灯光迎面直射,恐难睁眼,如此下去,哪里能够抵挡得住!
一名蒙面人高声叫道:“岳不群,你投不投降?”
岳不群朗声道:“岳某宁死不辱,要杀便杀!”
那人道:“你若是不投降,我先斩下你夫人的右臂!”
说着提起鬼头刀,在孔明灯下,刀刃上发出幽幽蓝光。
岳灵珊带着哭腔喊道:“娘!”
那蒙面人看向岳灵珊,淫笑道:“是了,还有你的女儿,姿色不错,你若是不投降,我让人现场给你表演闺房之乐如何?”
岳灵珊吓得脸色惨白,只想着若是失了清白,却是不可能再活下去啦,恨不得能够冲开穴道,拿上刀剑与这些蒙面人厮杀,就算是当场死了也好过被侮辱。
就在她彷徨之际,大雨滂沱之中,忽而有大踏步声传来。
有蒙面人将孔明灯对向来人,令得岳灵珊也能够看得清。
只见来人一身澜衫,腰跨长剑,虽全身湿透,然而风采依然过人,那孔明灯直直射在他的脸上,他竟然还洒脱一笑。
岳灵珊感觉像是有一支箭射中她的心脏,让她一下子心脏都停止了跳动,随后心脏又像是忽而复活一般,里面竟是藏了一只迷路小鹿慌不择路乱踢乱撞。
蒙面人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来人懒散一笑道:“华山剑宗掌门辛稹,江湖人称辛探花,见过诸位藏头露尾的鼠辈。”
为首的蒙面人大怒道:“什么辛探花苦状元的,上两个人杀了他!”
蒙面人中跳出两个直扑辛稹,辛稹长剑出鞘,洒出一片剑光,那两個扑上去的蒙面人立即便又摔了回来。
只见二人仰躺在地却是没有了声息,但又不知道伤了哪里,估计是已经殒命。
蒙面首领大吃一惊,他们这十五人无一庸手,否则也不可能就十五个人便来围攻几十人的华山派。
他们每个人的武艺虽然不及岳不群这样掌门级别战力,但也不会低于岳夫人宁中则,所以才敢区区十五人便来围杀华山派。
本以为这两人去袭杀所谓辛探花必定是手到擒来,没成想竟是被秒杀了。
“你究竟是谁!”蒙面首领大声道。
岳不群心道,辛探花这些时间声名鹊起,你们却无一人知晓,说明要么不关心江湖事,要么便是长期隐居,否则总该知道的。
那就奇怪了,这些人既然不知道辛探花,那又为什么来围堵华山派,难道他们背后是有人指使,或者说他们是某些人养起来的打手?
却见辛稹大踏步朝庙中走去,然后从水潭之中提出一人,却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
令狐冲浑身僵直,竟是自己都站不太起来。
辛稹探了一下令狐冲的内息,便有六道真气忽而袭来,随后又有两道更加强横的真气将其强行压了下去,一时间令狐冲体内竟像是空空如也。
辛稹笑了笑道:“令狐兄弟,近来可好?”
令狐冲想起近来经历,只觉得胸口一酸,眼眶一热,眼泪也流了下来,哽咽道:“辛兄,我遭此不测,全身内功尽失。
今日师门有难,我竟是出不了半分力气,眼睁睁看着师父师娘师弟师妹等为人宰割,当真是枉自为人了。
辛兄,你帮我良多,我却从没有报答过你,但我还得厚颜请你帮帮我,帮我救救我师门!”
辛稹摇摇头道:“守护师门,乃是你的职责,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令狐冲苦笑道:“可我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
辛稹笑道:“谁说要有内力才能够击败敌人的,独孤九剑,冠绝剑法之林,没有内力难道就没有办法击败敌人么?”
令狐冲忽而想起师父曾与他们说过的剑宗之事,传授独孤九剑的辛稹正是剑宗掌门,他们剑宗重剑不重气,便是这个意思么?
辛稹道:“气沉丹田,不运丝毫内息,便可移动四肢,亦可使用长剑。”
令狐冲试了试,果然能够移动四肢,当下慢慢站起,缓缓抽出长剑,一步一步往蒙面人走去。
当得此时,有数十骑的马蹄声从东北角传来。
岳不群等人大喜,心想又来了救兵了。
模模糊糊的灯光之下,只见三四十骑马沿着大道,溅水冲泥,疾奔而至,顷刻在庙外勒马,团团站住,马上有一人叫道:“是华山派的朋友,咦!这不是岳兄么?”
岳不群往那说话之人脸上瞧去,不由得大是尴尬,原来此人却是之前在刘正风府上见过的嵩山大太保托塔手丁勉。
正尴尬之时,却又听惊咦了一声,这惊咦的惊奇之意甚过于刚才那一句。
“咦!辛探花!”
丁勉吃惊道:“辛探花怎么也在此地?”
辛稹笑道:“也真是巧了,在这荒郊野外的,竟也能碰见这么多的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