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一扫之下,便看到玉玑子虽然长剑笼罩自己的七大要穴,却是忽略了小腹的防护。
辛稹一剑疾攻其小腹!
原来泰山派这招“七星落长空”分为两节,第一节以剑气罩住敌人胸口七大要穴,当敌人惊慌失措之际,再以第二节中的剑法择一穴而刺。
而剑气所罩虽是七穴,致敌死命,却只须一剑。
这一剑不论刺在哪一穴中,都可克敌取胜,是以既不须同时刺中七穴,也不可能同时刺中七穴。
招分两节,本是这一招剑法的厉害之处,但越是厉害之处,弱点往往便藏匿其中。
辛稹身具破剑式,他一眼便从这最厉害之处找出了弱点。
待对方第一节剑法使出之后,立时疾攻其小腹,这一招“七星落长空”便即从中断绝,招不成招。
玉玑子感觉到小腹上皮肤鸡皮疙瘩冒起,顿时大惊失色,七星落长空便再也使不下去了,长剑回护己身,才算是免去长剑穿腹之危。
然而他的危机才刚刚出现。
辛稹破去玉玑子的七星落长空,又如何肯就此罢休,刺向玉玑子小腹的剑尖抬高三寸,下一刻玉玑子瞪大了眼睛,轰然倒下。
陆柏亡魂具冒,紧急之间瞧了一眼,玉玑子的喉咙位置鲜血咕噜冒出,显然喉管已经被一剑切断!
陆柏大声喊道:“封兄、成兄,快来救人!”
成不忧就要舞剑加入,封不平却是喝道:“师弟,我们撤!”
封不平抱着丛不弃,成不忧跟随其后,师兄弟三人匆匆而撤。
陆柏闻言大惊,急忙道:“封兄!封兄!你们这一走,这一辈子便再无今日的好机会了!”
封不平却是头也不回。
辛稹见陆柏竟然还敢分神说话,一剑穿越陆柏的剑网直往其檀中穴袭去。
金眼乌鸦鲁连荣眼睛一亮:好机会!
鲁连荣悄无声息递出一剑,这招剑法是回风落雁剑最为阴险的一剑,出剑时候无声无息,但却极快!
辛稹轻笑一声:“就等着你呢!”
辛稹长剑一转,从上至下,剑尖调转,在空中画了一圈,然后从下而上,这一招正好让辛稹避开鲁连荣袭击一剑,又在其老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剑尖抵达鲁连荣的胸腹之间,噗呲一声长剑穿过金眼乌鸦的躯体!
陆柏见鲁连荣也死于非命,浑身颤栗,连长剑都拿不太住了,颤抖着声音求饶道:“辛兄弟,莫要杀我,你要是杀了我,你与嵩山派便再无回圜余地了。
你放我回去,兄弟我自会禀告左盟主,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嵩山派弟子见到你,必定退避三舍……”
辛稹看了一下匆忙逃走的封不平师兄弟,哼了一声,长剑递出。
陆柏的声音顿时止住,用手掌捂住喉咙,只是从指缝间疯狂溢出鲜血,陆柏软倒在地。
千丈松史登达想要过来,辛稹抬剑指着史登达道:“回去告诉你们左掌门,再有下次,嵩山便准备封山吧。”
史登达面如土色点头道:“在下会如实禀告师尊,辛师叔,我可以将陆师叔带回去吗?”
辛稹点头:“等他咽气吧。”
辛稹冷冷地看着陆柏在面前挣扎,随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金眼乌鸦趴在地上,鲜血在他身下溢出了一大淌。
辛稹过去将其翻过来,试了试鼻息,又探了探脉搏,然后与史登达点点头:“好了,都带走吧。”
厅中众人尽皆心寒。若是一剑致命也就罢了,辛稹却是看着他们慢慢死去,如此心狠手辣,的确是罕见!
辛稹回头冷冷看了一下岳不群,岳不群悚然一惊。
然则辛稹持剑飞奔出了正气堂。
岳不群松了一口气,随即快步出了正气堂,遥遥坠在后面。
他想看看辛稹是不是要去追杀剑宗三兄弟,若是如此,那华山派就没有后患了!
却见辛稹飞奔下了山,在山道上跳跃,封不平三人因为一人重伤,跑得并不快,很快便被辛稹追上。
封不平大惊失色道:“辛师弟,我们无意与你为敌……”
然而辛稹却是不管他们,从他们头上一跃而过,在山道上几个跳跃便不见了。
封不平:“……”
辛稹到得无人处,胸腹之间一股翻江倒海,顿时忍不住扶着山壁呕吐起来。
好一会之后,辛稹抹去嘴角污秽,苦笑了一声,低声自嘲道:“杀人果然不是特别好的感受啊。”
这一刻辛稹忽而明悟: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辛稹不愿意在江湖厮混,可仅仅是从边缘经过,便惹得一身骚,他不想杀人,可这些人偏偏要逼着他,希望嵩山派那边到此为止吧,不然手中长剑依然还得染血。
辛稹提起轻身功夫往山下疾奔,他得赶紧回去将父母转移他处,免得再次遭遇这种事情。
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才刚刚踏进村子,便有一道迅捷的身影扑出,辛稹喊道:“师弟!”
来人声音娇嫩,大喜道:“师兄,你没事吧!”
林平之陡然止步,身法十分诡异,脸上带着喜色道:“师兄,曲非烟跑去山中找我,我赶紧出来,师父已经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