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晓丽,由于她频繁的光顾,两人之间已建立起了某种默契与亲近,每次相见,总能相视一笑,仿佛老友重逢。
随着田夫人定制的高级礼服订单的到来,韩念念的夜晚变得异常繁忙,客厅内灯光长明,她的身影在昏黄的光影下显得格外勤勉。
缝纫机的踏板声与针线穿梭的细微声响交织在一起。
赵宸凡看在眼里,心中满是心疼。
到了第三个夜晚,他特意熬制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轻轻走到韩念念身旁,温柔地劝说道:“今晚就早点休息吧,你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好好合眼了。”
韩念念的手指依旧在布料间飞快地穿梭,甚至没有时间抬头,只是简短地回答:“不用,这件裙子明天就要交付给田夫人了,今晚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也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赵宸凡的目光落在她手中那件正在制作中的华美礼服上,精致的绣花与繁复的设计让他不禁皱眉。
“这件衣服用料可真是奢侈,整套下来,再加上那条手工刺绣的丝巾,成本怕是要五块钱。”他的话语中既有惊叹也有忧虑。
“钱是赚不完的,够用就好,何必如此拼命呢?”赵宸凡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几分心疼。
韩念念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终于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询问,直视着赵宸凡。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当作耳边风了吗?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赵宸凡迎着她略带怒意的目光,一时语塞,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的担忧难以掩饰。
“也不是每天都是这样,你别太紧张了。”韩念念轻轻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再次投入到工作中去。
赵宸凡见劝说无效,只能摇头苦笑,留下一句“那你注意身体”,便转身返回了卧室。
韩念念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后将目光转向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银耳羹,一饮而尽,再次投身于未完成的工作中。
时间在针线的穿梭中悄然流逝,直到一阵难以抵挡的疲惫感袭来,韩念念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达到极限。
她扭动着酸痛的脖子,缓缓站起身,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就在这时,李传珍从外面走进来,准备去方便。
她看到韩念念还在忙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注意到敞开着的房门,便快步走了过来。
“念念,今晚又不打算回房休息了吗?”李传珍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心与不解。
这些日子,店里的生意异常火爆,她自己也是白天忙于接待顾客,晚上还得熬夜绘制设计图。
昨晚才刚刚与田夫人敲定了最终的设计方案,接下来的两天必须争分夺秒,确保按时完成田夫人的订单。
前两个晚上,韩念念因为过度劳累,本想稍作休息后再继续工作,结果一觉醒来已是天明。
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了口气,“客户催得急,实在没办法。”
李传珍仔细审视着缝纫机上的布料,那是上等丝绸,韩念念的手艺的确精湛。
但她心中仍有疑问,“既然这是客人的订单,为什么非要晚上加班?白天在店里做不行吗?”
“哎,白天店里客人太多,根本抽不出时间。”韩念念解释道。
“再忙也应该能挤出时间吧?还是说,念念,其实你是不想回房休息呢?”李传珍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面对这样的提问,韩念念沉默了。
诚然,她心中有自己的考量,但目前最紧迫的确实是这件衣服的制作。
毕竟,这是一笔价值五块钱的交易!
五块钱,足以让许多人过上一个月的富足生活。
更何况,秦姨曾提起,田夫人是镇长的夫人,这不仅是大主顾,更是可能带来后续源源不断的订单的关键人物。
田夫人对服装的要求极高,设计图就修改了五次之多,还急于在后天的宴会上穿着,因此韩念念不得不加班加点,只为满足镇长夫人的需求。
李传珍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终于有所醒悟。
或许自己之前对韩念念过于严苛,忽视了她诸多优点。
最重要的是,儿子赵宸凡真心爱着这个媳妇,她自然也希望韩念念能够陪伴赵宸凡一生一世,幸福美满。
一个人的能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儿子的幸福。
当然,人品也是不可或缺的考量因素。
想到这里,李传珍再次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行了,收拾收拾,回屋休息吧。夫妻俩,就算有争执也不要分床睡,一旦分开,心的距离也会随之变远。”
说完,李传珍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卫生间。
韩念念心中五味杂陈,刚倒了一杯热水,还没来得及喝上几口,李传珍从卫生间回来,临进门前又补充了一句:“快点整理一下,回屋躺着吧。”
韩念念看了看那台缝纫机,眼神中满是无奈,但最终还是屈服于现实,重新坐回凳子,继续她的工作。
并非她不想享受舒适的床铺,实在是心中那份责任感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