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有再说话,姜奶奶知道孙女的性子多说无益,既然已经认准这条路,他们只要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在她身后就好。
“你慢点跑!”
姜爷爷焦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二人都有些担心地循声望去,默默竟然打着赤脚朝二人小跑过来,后面跟着的姜爷爷提着他的鞋有些追不上了。
“你看这个!”
默默惊喜万分地将手掌伸到姜钰琪眼前,献宝似的看着她,“是不是很漂亮、很特别?!”
他手掌里的东西,并没有令姜钰琪太惊讶,反倒是他从未展现过的开怀笑脸,让姜钰琪惊喜且安慰。
“这是水晶萝卜?”
姜钰琪看着那心型的小小根茎植物,配合地“惊喜”一下。
“你也知道水晶萝卜吗?”默默更加起劲,“刚才太公帮我挖到这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
姜钰琪忍俊不禁,真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什么都觉得稀奇。
很快她心里又咯噔一下——
太公?
刚才默默是叫了“太公”吗?
“你喜欢这些吗?”姜奶奶与姜钰琪交流了一个眼色,试探地询问,“太公家在乡下的祖屋里,还有更多种多样的植物,而且还有你没见过的小昆虫,想去看看吗?”
“想呀想呀!”默默欢心雀跃,“太婆,下次带我去看看好吗!”
“没问题。”
姜钰琪看着祖孙三人渐渐熟络,刚才心头的沉重也一扫而空,今天来老宅算是歪打正着来对了。
“太婆可是很喜欢画画的,”姜钰琪偏了偏头,“我的书画就是太婆启蒙的,默默要去看看那些画吗?”
默默没有想到还有惊喜,连连点头,“想看看的。”
老宅二楼的书房,宽敞明亮,四周的落地书柜古色古香,梨花木架子上摊开的画作显然是刚画好的,迎着微风透出淡淡墨香。
“这些画,和我画的不一样,”默默看着其中一副写意水墨,小脸上满是认真的探究,“和你画室里的那些也不一样,但是和许老师画的很像。”
“是的,”姜钰琪耐心介绍,“太婆擅长水墨,和我们的画法是不一样的。”
“那么是太婆画的好,还是许老师画的好?”
在默默心里,许老师已经是很不能触及的水准,所以只能拿他来作比较。
姜钰琪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他,“许老师的老师,应该还要喊太婆老师。”
默默惊讶地张了张嘴巴,这话虽然拗口,但他还是听明白了。
姜钰琪并没有夸张,姜奶奶出身书香世家,祖上有一位甚至是名扬古今的书法大家,至今书画协会也对姜奶奶奉若上宾。
在姜家最难的时候,姜奶奶甚至靠着拍卖自己的作品,帮丈夫度过生意上的难关。
默默理解不了姜家的背景,但却觉得那画上的虾栩栩如生,实在想要知道怎样才能画出这样生动的笔法。
“太婆,”他有些怯怯地抬头,“我以后还可以来看你画画吗?”
三人都有些意外,姜奶奶毫不犹豫点点头,“默默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来,这里就是默默和妈妈的家啊!”
默默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太婆。”
孩子的谨慎,让两个老人都有些不是滋味,总想着要把最好的爱都给他,让他尽快摆脱之前的阴影。
一顿饭吃的轻松愉快,以至于离开的时候,默默还和姜爷爷越好下次去钓鱼的时间。
趁着祖孙二人说话的功夫,姜奶奶把孙女叫到一旁,脸色有些严肃,“之前带走默默的那个女人,现在有下落了吗?”
关于林薇薇的事,姜振中已经跟二老通过气了,但是姜奶奶对她的下落始终担忧不已。
“还没有,”姜钰琪的心也跟着沉了沉,“盛家也追踪了她很久,但是现在依然没有下落。”
“要是这样的话,你们还是要提高警惕,”姜奶奶眼中闪烁,“这些事我们见得多了,有些人心的阴暗,是你难以想象的。”
“默默回到你身边来之不易,你和庭骁都要提防些,尤其是你现在还怀着身孕,不能有半点闪失。”
她说着欲言又止,想要再提一提复婚的事,却怕孙女想起旧伤,只能把话咽了下去。
姜钰琪的余光掠过手上几乎痊愈的伤疤,庆幸没有让老人知道上次的凶险,不然不知道要多担心自己。
回家的路上,默默竟然在车上睡着了,小小的身子就依偎在姜钰琪身旁,没有平时的疏离和防备。
这种松弛感实在难得,让姜钰琪倍感珍惜,也让她有些不安,日子真的就能这么岁月静好的过下去就好了。
回到自己家里,冯景奇帮着把默默抱紧房间床上,冯姨看着满是泥泞的小鞋子,惊讶不已。
“小姐今天不是回老宅了吗,默默的鞋上怎么这么多泥?”
“这小家伙跟爷爷在泥巴里找蚯蚓,最后干脆连鞋都脱了。”
姜钰琪笑着摇头,“我看他跟我小时候真的一模一样,玩起来就忘乎所以。”
“不然怎么说是亲生的呢?”冯姨也跟着笑起来,“小姐,我看默默跟你越来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