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艳红全程静静听着,对于程平安这结果,她并不感到意外。
尽管她的策划案快完成了,但她却不乐意交给程平安,怕好点子被白白糟蹋。
会议后的第二天,编辑部迎来一位中年男子。
“各位同事,我是新来的京城传奇杂志社社长兼编辑部主任,王黎。”
他声音沉稳地自我介绍,“我不是文学科班出身,也没干过文字编辑,以前在旅游局宣传科当副科长。我来这里,目的很明确,帮大家一起把编辑工作提升起来。既然杂志还没成型,大家有任何点子,这几天都可以找我聊聊。我愿意倾听每个人的声音,做咱们和上级沟通的桥梁。”
说完,王黎坐到了程平安对面,让程平安有点手脚不知往哪儿放。
“杨社长,您应该坐我的位置。”
程平安堆着笑说。
“坐哪儿都能干活嘛。”
王黎笑着答,“程同志别客气,我就这儿挺好。这边视野开阔,方便我和编辑随时交流。”
见王黎不换座位,程平安只好搓搓手走开了。
第二天,苏艳红拿着策划书去找了王黎。
“杨社长,这是我这段时间调研和思考后的一些想法,希望能对咱有用。”
苏艳红递上一本厚厚的策划书,诚挚地说。
“这么厚的建议,看来咱们杂志社的难题积累不少啊?”
王黎半开玩笑着说,“苏同志,我需要时间仔细阅读。你先忙你的,我看完了再找你,好吗?”
苏艳红点点头,回到工作岗位。她的举动引起了程平安、于维、马丽等人的注意,但都没人开口问。
大约两小时后,王黎来到苏艳红桌旁,显得挺激动:“苏同志,你现在有空吗?咱们去隔壁会议室具体讨论一下你的建议?”
“当然可以。”
苏艳红起身应允,跟着王黎进了会议室。
“不知道能不能问,苏同志现在还是京城大学的学生吧?你怎么想到给我准备这么一份报告的?还有,准备这个花了你多久时间?”
王黎问。
“是的,我目前确实是在校的一名学生,但在这段学术旅程开启之前,我已在社会的熔炉中历练多年。我曾是知识的传递者,在三尺讲台上挥洒青春,用粉笔勾勒孩子们的梦想;也曾在养殖场的喧嚣与宁静间穿梭,学习着如何与自然和谐共舞,管理着生命的蓬勃生长;更涉足过宾馆的光鲜背后,那里,我学会了在纷繁复杂中寻求秩序,将细腻的服务编织进日常的经纬。这些宝贵的过往,如同磨砺心智的砂石,让我掌握了剖析问题的锐利目光与构建解决方案的稳健双手。正因如此,这份报告才能够诞生,它凝聚了我近一周的心血,大部分时间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我独自在书桌前与数据和思路为伴,一点一滴地砌成了这份详尽的规划。“
苏艳红耐心地解释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经历风雨后的平和与自信。
王黎认真聆听着,眼底闪过一丝赞许:“报告中的数字我还未来得及逐一验证,但你提出的视角和解决方案,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将杂志定位为展现风土人情的艺术文学平台,版面规划上,两成推荐京城的风味餐馆与温馨旅舍,三成挖掘京城古迹背后那些引人入胜的传说与趣谈,余下的五成则是一片广阔的奇幻故事天地,这种构想独特且富有创意。你是如何构思出这样别具一格的布局的呢?“
苏艳红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如今市面上,文学杂志广受追捧,我想借助引人入胜的小说吸引广大读者的目光。从广义上讲,那些引人遐想的奇闻异事,也是文学海洋中一朵朵浪花。实质上,我们的杂志有八成的内容将致力于编织各式各样的故事,让读者沉浸在一个又一个奇幻世界中。而那剩余的两成,则是对我们旅行社自家业务的支持,毕竟是自家的杂志,自然要为‘自己人’发声。“
她简明扼要地阐述了杂志的定位策略,旨在通过易于接受的奇幻小说作为媒介,巧妙地实现宣传目的。
尽管杂志的运营初期成本由挂靠单位承担,但旅行社对于任何可能增加的经济负担本就心存顾虑,若持续赤字,那么减轻这一负担将成为旅行社的首要考量。
因此,苏艳红的决心是,在保证内容质量的同时,也要竭力控制开支,力求至少做到收支平衡,不致于亏损。
王黎沉吟片刻,对苏艳红的远见和实际操作能力表示了高度的认可:“你的想法新颖且实操性强,我非常赞同。“
正值盛年的王黎,乘着国家“干部队伍年轻化”的东风,成为了上级眼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被赋予了杂志社社长的重任,这既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考验,看他能否在这一非熟悉的领域能够独当一面,闯出一番成绩。
然而,初任社长时的景象却令他心头一凉:一位几乎已步入半退休状态的主编,两名临时借调的编辑,以及一名尚在实习期的新人编辑,这样的团队配置,即便是业内老手带领,也难以迅速打开局面。
“但有一个关键问题不容忽视,那就是如何吸引愿意为我们供稿的作者?“王黎抛出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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