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那些周六上午排满课程的学生感到不公,他们提前贴出了公告,决定采取分批售票的策略,确保即使课程繁忙的学生也能有机会触摸到那份光影的魅力。
这个人性化的政策一经出台,便赢得了广泛的赞誉,段薇和她的朋友们也因此得到了一丝心理上的慰藉。
然而,周六的购票现场依旧给他们上了一堂生动的社会实践课——拥挤的人群,争先恐后的架势,宛如争夺一件难得的珍宝。
“天呐!我们不是商量好买第三批票的吗?”
段薇望着前方蜿蜒如长蛇的队伍,不禁有些焦急。
“你想想京城大学里学生数量有多少?”
袁婷婷的话中带着一丝无奈,“好在是先按照院系分配购票名额,否则抢票的人潮只会更加汹涌。”
排队等候接近半个小时,终于轮到了苏艳红她们宿舍。
“请问,你们是哪个院系的?”
售票员急促地问道,似乎已经习惯于这种快节奏的问答。
“文学系。”
段薇站于队伍之首,迅速回应。
“文学系啊。”
售票员翻开那本厚厚的登记簿,仔细查阅。“你们今晚第一场还剩三张,第二场则是五张……”
随着售票员念出一个个放映时段和对应的剩余票数,目光最终落在了段薇身上,等待她的选择。
此时,段薇陷入了纠结,分配这几张票竟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排在身后的苏艳红见状,连忙接过话茬:“第一场和第二场的票,我们都想争取。”
紧接着,苏艳红催促大家迅速出示学生证,终于顺利完成购票。
买完票后,段薇自责地说:“我怎么就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了呢?”
“你啊,总是追求尽善尽美。”
苏艳红以温柔的话语安慰,“总想着把一切都安排得毫无瑕疵,一时间忘了有时妥协也是一种智慧。生活哪有那么多完美无缺,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学会接受不完美,适时做出让步。”
段薇细细品味着苏艳红的话,发现确有其道理,不禁露出一丝尴尬而释然的笑容。
回到宿舍,苏艳红向室友们通报情况:“票数有限,第一场只抢到三张,第二场有五张。大家商量一下,谁愿意看第一场,谁又更适合第二场?”
毕竟是一样的电影,连续放映两场,对于观看的时间大家并没有太多挑剔。
最终,苏艳红、段薇和潘洁决定去看第一场,因为七点钟的开场对于晚餐吃得比较慢的人来说,可能会有点匆忙,相对而言,第二场的时间更为宽松。
分票完毕,大家再次围坐一起,满怀激情地讨论着即将观影的心情,那份对未知世界的向往与期待,在每个人心中悄然生根发芽。
“听说你们宿舍把今晚电影票都包圆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一名不速之客的闯入,瞬间打破了这份和谐。
突如其来的指责,犹如一盆冷水浇熄了刚才的喜悦之火。
“你谁啊?”
段薇的急性子让她第一个站了出来,“凭什么指责我们自私?”
“我是文学2班的生活委员,谷嘉丽。”
来者自我介绍道,“不就是你们宿舍把今晚的电影票都占了吗?害得我们班一张票都没拿到!”
“你这话太离谱了!”
段薇毫不客气地反击,“我们宿舍总共才八个人,小礼堂能容纳超过三百人,我们哪里有本事买下所有的票?况且,买票还得凭学生证吧?票务分明是按院系预先分配的,哪来的‘包圆’一说?”
段薇逻辑清晰,反驳得滴水不漏。
“你们真把最后的八张票都拿走了?”
谷嘉丽坚持自己的看法,“如果不是你们全部买走,说不定我们班也能分到几张。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把票分一半给我们!”
段薇还想跟谷嘉丽争论,可苏艳红心里清楚,再吵下去只会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对方悄无声息地转了话题,把“买走最后八张票”和“自私到不留票给别人”绑在一块儿。
这说法初听似乎有几分道理,但关键在于苏艳红她们也是老老实实排队买到的票。
她们只是运气好,买到了最后那几张,并非故意不给别人机会。
就算硬要说因果,如果苏艳红她们只买七张就万事大吉了吗?
哪有这么简单,按照那个奇怪的逻辑,后面的人买不到票,前面的人就得背锅。
苏艳红正好排在离她们最近的位置,自然就成了箭靶子。
“我倒想问问,文学系有多少人拿着电影票,你怎么不去找他们,偏偏来找我们,莫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苏艳红直接点破对方的小算盘。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买走了最后那八张票嘛。”
谷嘉丽显然很擅长这类争论。
“照你的说法,谁最后买到票谁就有罪?”
苏艳红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对呀,你们要是能分一点出来,我们不就也能买到了?”
谷嘉丽说。
“好,那我问问,这个‘我们’是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