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枫没有拆穿同事的心思,毕竟大家只是同事,没必要非要装成知己。
不过,秦沐枫晚上回家前,还是给苏艳红的宿舍打了个电话,把整件事告诉了她。
“这事八成是你爸那边做的手脚。”
苏艳红直截了当地说,“你得找个时间去感谢人家。”
“知道了。”
秦沐枫其实不太想去拜访,但想了想,欠了人情总得有个表示,还是决定去露个面。
“现在你不用担心我了,我这边的风浪算是过去了。”
“我看只要黄薇还在你们研究所,这事就难说结束。”
苏艳红提醒他。
“我会注意她的。”
秦沐枫皱起了眉头。没错,黄薇这个麻烦确实还没完全解决。
“对了,我的第一部小说通过初审了,应该没啥大问题了。”
苏艳红分享了自己的好消息。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直到苏艳红后面有人等着打电话。
“这边有人排队等着用电话,我先挂了。”
苏艳红说。
挂了电话,苏艳红还特意查了查电话费,那个时候,就连座机接听也是要收费的。
一周后,苏艳红再去杂志社时,得知自己的稿子已经顺利过关。
“这期是赶不上了,但下一期肯定会有你的版面。”
编辑笑着说,“你知道吗,编辑会上,大家对你这篇小说都赞不绝口。特别是听说你还在上大学,他们都惊讶极了。”
“这实在是老师们对我的过高评价,我在很多方面都还存在着明显的缺陷。”
苏艳红语气诚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卑不亢的谦逊,轻声说道,“我需要不断地学习,持续精进,方能逐步弥补这些不足。”
编辑闻言,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许,缓缓回答:“你拥有如此自省和谦虚的心态,实属难得,但也要注意,自我提升的同时,不可过分低估了自己的能力。诚然,与那些早已名声显赫的文坛巨擘相比,你还需一段路程要追赶,然而,在年轻一辈的作者群体中,你的才华已经如同初升的明星般耀眼夺目。哦,对了,有一件事也许会让你感兴趣,京城文学那边有人主动联系我,表达了希望与你商讨约稿合作的意愿。”
“是真的吗?”
苏艳红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青年文学作为一本主要在京城及周边区域流通,深受青年作家青睐的杂志,虽然拥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京城文学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级别的平台。
但在整个文学界内,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千真万确。”
编辑微笑着,从桌上拿起一张便签,迅速写下了一串联系方式,递给苏艳红,“这是那位编辑的联系方式,他们的办公室就在我们不远处,你自行前往即可,我就不过去了。”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苏艳红欣然应允,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声音清脆而有礼,“请问安编辑在吗?我是苏艳红。”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即,一位佩戴着黑框眼镜,显得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站起身,笑容可掬地回应:“苏艳红同志,欢迎光临!我是安阳。”
苏艳红微微颔首,迈进门槛,直接向安编辑的办公桌走去。
“请坐请坐,别客气!”
安阳热情洋溢,连忙招呼着,同时带着几分歉意解释道,“我们这里的办公环境比较简朴,还望不要见怪。”
苏艳红微笑道:“哪里的话,古人云,‘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精神的丰盈远比物质的奢华更为重要。”
“听闻苏艳红同志在考入京城大学之前,已经在社会上工作了十年有余,而且涉足的是铁路、煤矿这样艰苦的重工业领域,对吗?”
安阳的语调温和而充满好奇,他紧接着补充道,“请别误会,我并没有窥探隐私之意,只是对您丰富的人生经历感到十分好奇。”
“确实如您所言。”
苏艳红坦然承认,丝毫没有介意对方提及自己的过往。
她明白,自己的经历在档案中都有详尽记载,本就不是秘密。
“自中专毕业后,我便投身煤矿工作,后来因为家庭缘故转入了铁路系统,但并非直接参与一线劳动。在煤矿期间,我先是担任小学教师,之后调职到养殖场;至于铁路系统,我一直负责管理招待所。”
“真是不简单。”
安阳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赞许,“正因如此,我们京城文学特别希望能邀请到像您这样,拥有工人阶级背景的作者,来书写那些基层生活的短篇小说。苏艳红同志,我认为您的经历和视角完全符合我们的选题需求,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为我们投稿呢?”
对于苏艳红而言,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直接接到来自杂志编辑的约稿邀请都是前所未有的经历。
这不仅仅是对个人名气的肯定,更是对她写作生涯的认可,意义非凡。
“能够得到京城文学的约稿邀请,确实让我感到非常荣幸,但是我对具体的稿件要求还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