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给孩子‘加油’了吧?”
此时,刚洗净碗碟的秦沐枫走出厨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苏艳红说道。
“我只是适当地激发一下他们的竞争意识嘛。”
苏艳红边啃着手里大大的苹果,边得意地回应。
“毕竟他们至今还未真正遇到什么大的挫折,我认为提前给他们一些心理准备是必要的。在京城这座繁华而又竞争激烈的城市里,他们那点小小的聪明才智还远远不够用呢。”
苏艳红心想,如今很多人不再强调让孩子亲历挫折的重要性,否则她真的想狠狠心,好好锻炼一下这三个被宠溺的孩子。
但在家里,一旦她流露出这种想法,立刻会遭到林爸林妈的联合“反对”,就连秦沐枫也会用一种“你该不会是后妈吧”的眼神盯着她。
“话虽如此,”秦沐枫点头赞同,“京城的教育资源确实是国内顶尖,因此聪明的孩子遍地都是。他们从小就被周围的人夸赞聪明,我担心将来读书后若发现成绩不如他人,他们可能难以接受。”
“说起来,你那个研究所最近怎么突然加大了你的工作量?”
苏艳红略显困惑地询问。
如今,除了那些涉及国家级重要课题的研究机构忙得热火朝天外,多数研究所其实都处于较为清闲的状态,人员配置甚至超过了实际所需的任务量。
这样一来,一旦国家推行科研体制改变,这些单位往往会面临不确定且不太乐观的未来。
当国家的改变浪潮悄然涌动,那些昔日里稳定如山的单位便开始显露出风雨飘摇的迹象。
“这股风向,确实让人心里不踏实。”
秦沐枫的眼神里夹杂着几分洞悉世态的深沉,相较于苏艳红,他更能敏锐地捕捉到职场潜流中的微妙变化。
“按常理说,若非是要破格提拔,让我有机会大展拳脚,积攒耀眼的业绩,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地让我承担超出常规的重担。而现在,职位架构紧凑,每个位置都有其主,哪里还有多余的空间可以让我插足。”
苏艳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如果不是为了助你上位,那就是另有所图,想要给你使绊子了。”
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寒意。
“害我?这...我若真出了什么差池,对研究所也没什么好处吧。”
秦沐枫眉宇间皱起了不解之纹,心中的疑虑如云雾般缭绕。
“还记得那只价值不菲的手表吗?随手赠予的背后,怎么可能没有深层的背景考量?人心难测,尤其是情感的天平一旦由爱转为恨,那报复起来可是不顾一切的。”
苏艳红的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波澜,让秦沐枫的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秦沐枫沉默片刻,脑海中快速闪过近期那些看似无关痛痒实则繁琐至极的工作安排。
每一件都是那种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的类型,虽然单独来看影响不大,但由于重复性的劳动,极易使人滋生麻痹大意之心。
而往往就是在这样的时刻,疏漏便如同伺机而动的猎手,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虽然我内心深处不愿承认,但种种迹象表明...”
秦沐枫的声音逐渐低沉,未尽之意却已清晰可见,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与不甘。
苏艳红深深懂得秦沐枫这份复杂的心情。
在这个时代,单位不仅仅是工作的地方,它更像是一处精神的港湾,许多人的一生都与之紧紧绑定,单位的好坏,直接影响着个人的命运沉浮。
当有一天发现这个被视为第二家园的地方,竟在暗地里布下针对自己的陷阱,那感觉就如同晴天霹雳,让人措手不及,难以置信。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苏艳红在短暂的沉默后打破了宁静,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
“这一次或许侥幸避过,但谁又能保证下一次的算计不会更加狡猾,后果更加不堪设想。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明目张胆的攻击,而是那隐藏在暗处,不知何时会突然袭来的恶意。”
“在京城换个活儿哪有那么轻松。”
秦沐枫感慨道。
以前为了解决京城的工作压力,同样的活儿在这里的工资是全国最低的。
就算这样,大伙儿还是争着抢着来京城谋职,结果这儿的工作岗位竞争变得超级激烈。
再加上知情返乡潮就要到来,他们也要找饭碗。
苏艳红通过学习了解过那个年代的许多故事,故事里的主角往往选择这时候自立门户干事业。
但她专门研究了一些经济论文和名人自传后发现,虽然这时候创业有可能会成功,但对于秦沐枫和她自己来说并不合适。
因为在这个阶段,能赚到钱的门路大多游走在法律边缘,有的甚至还有点擦边球的非法味道,所以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网和广大的人脉支持,根本就沾不上边儿。
真要硬挤进去,那就像是不会游泳的人跳进满是暗流旋涡的河里,基本上是在自寻死路了。
再往后几年,苏艳红倒是清楚一条赚大钱的路子。
这条路子既不违反规矩,又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