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人家未必这么想。”
另一位男生漫不经心地回应着,边说边从口袋中摸出一包廉价的香烟,点燃后悠然自得地吞云吐雾起来。
他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雾,然后用一种看似高深实则浅薄的语气说道:“告诉你们,娶妻就要娶贤惠的,女人嘛,安分守己在家照顾丈夫孩子就行了。像那种跑到学校这种地方抛头露面的,大多都不是安分的主。你们多去接触几次,保证手到擒来。”
胡言诚的眉头微皱,强压着心中的不悦说道:“肖凯辉同志,注意你的言论!对一个你不甚了解的已婚女士妄加评判,这不仅反映了你的素养缺失,更是道德品质的问题。况且,那些老旧的思想早就该被时代淘汰了,不要在这里传播那些不合时宜的观点!”
“对对,肖凯辉同志,你近来在宿舍说话总是带着刺,得注意影响。”
宿舍里的老大哥语重心长地提醒,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风波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散,如果因为你一时的口舌之快惹出是非,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肖凯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些脱口而出的话,每一条都足以让他陷入不小的麻烦。
一想到可能要被送去参加那传说中学习班的“特殊教育”,他的双腿就忍不住打起了摆子,毕竟没有人愿意再去体验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室友们见状,心照不宣地转换了话题,毕竟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和气生财,谁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弄得关系紧张。
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学典礼的热烈逐渐退去,京城大学及其它高校正式进入了严谨有序的教学节奏。
苏艳红盯着课表上排列得密密麻麻的课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与前世那相对轻松的大学生活相比,这里的课程安排几乎可以用严苛来形容。
从清晨到夜晚,除了满满的八节课,晚上还要额外补上两节课程。
更让她惊讶的是,每天晨跑时竟然有人已经开始晨读,据说晚上熄灯之后还有学子在走廊或厕所借着微弱的光线继续攻读。
教室里,教授们讲课的热情犹如燃烧的火苗,他们恨不得将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每一个知识点的讲解都充满激情,恨不得直接烙印在学生们的脑海中。
对于现在这些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种幸运。
要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本科生能够亲耳听到教授授课的机会将会变得多么稀少。
而在这里,每一门课程的执教者皆是领域内的权威,无论是课堂讨论还是课后答疑,学生总能找到机会与这些学术泰斗近距离交流,甚至在教授家中也不失为一种求学的途径。
“我怎么觉得,咱们文学系的目标似乎并不在于培养纯粹的作家呢?”
几周课程下来,段薇眉头紧锁,似乎在对文学系的定位产生了疑问。
“就我这段时间的感受而言,我可能不太适合成为一个作家。”
段薇的这番感悟,其实触及了很多人对文学系认知的误区。
无论是当下的文学系,还是未来整合后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其培养方向更多倾向于编辑、评论家、语文教师等实际操作性强的职业。
若要细究,往往是在那些看似与文学不那么直接相关的专业里,孕育出了更多的创作力量,他们或是灵感突发,或是厚积薄发,最终以文字的形式,展现了一个个生动而又多元的世界。
苏艳红的记忆里,有一位前世的好友专攻汉语言文学,她时常笑言,她们那届毕业生仿佛被下了“不产作家”的魔咒。
相反,校园里最闪耀的诗坛新星竟是物理系的一颗独苗,而那位笔锋犀利、争议不断的小说家,则低调藏身于数学系的严谨世界之中。
这似乎在无声诉说着,文学殿堂的正门或许并不直接通往作家的摇篮,即便是博大精深的文科领域,也少有直线培育作家的神话。
“我们的课程设计更多在于教会我们如何剖析和评价文学作品,这是一个抽丝剥茧、冷静理智的过程。”
苏艳红的眼神里满是对段薇的温柔与理解,她继续解释道,“但创作,特别是文学创作,却像是心灵深处情感的自由流淌,你得允许自己的情感超越课堂的条框,自由翱翔。”
她轻笑着,试图以自己的方式鼓励对方,“当你心中有了灵感的火花,别犹豫,立刻捕捉下来,哪怕只是零星的碎片。久而久之,这些灵感的碎片会汇聚成江河,推动你真正启航在文学创作的海洋。”
段薇被这番话激起了兴趣,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向前探了探身子。
“真的有效吗?我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太零碎,不成气候。”
苏艳红耐心地补充:“生活中的每一个细微末节,每一份独特感悟,都是文学的种子。当你学会了用心观察,用情体验这个世界,你会发现,无论是喧嚣的市井还是静谧的夜晚,都能成为笔下的素材。不妨从记录生活的小事做起,散文正是这样一种门槛低、形式自由的文学体裁,它包容性强,不论是日记式的琐碎记录,还是深思后的哲理短篇,都是散文的天地。”
“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