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前来赴宴,自然不会空手而来,礼物虽简单却实用,有的提来了热水瓶和洗脸盆,有的则携带了鸡蛋和营养品,都是秦沐枫夫妇日常所需,既经济又贴心。
刘滢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给秦沐枫,笑道:“秦同志,新家真漂亮,这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秦沐枫随手接过,目光却在触及礼盒上的品牌标识时,不由微微一怔。
“刘同志,这礼物太过贵重了。”
秦沐枫连忙推辞,“你的到来就是最好的礼物,真的不必如此破费。”
紧跟其后的郭佳见到礼物,同样露出惊讶之色,原来刘滢送的竟是一块金表,这样的奢侈品在国内虽有流通,却仅限于特定的涉外商店,且要求使用外币或外汇券购买,对普通民众来说,若非有特殊渠道,根本无缘接触。
刘滢笑容依旧灿烂,坚持道:“在我看来,秦同志绝对值得拥有这块表。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可以换成别的。”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院子内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鸣声都戛然而止,留下一片沉寂,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犹豫不前。
这时,苏艳红的声音如春风拂过湖面,轻轻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默:“怎么了?”
她的语调温和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仿佛已洞察秋毫。
随着话音落下,她缓缓步入人群中央,步伐轻盈而自信。
她走过来,一眼便精准捕捉到了刘滢手中的金表,那闪烁的光芒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如同一个无声的宣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聚焦于此。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苏艳红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轻松地从刘滢手中接过那精致的表盒,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硬是将表盒塞回给了刘滢,同时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意味:“我家秦沐枫不缺手表,只是平时嫌麻烦才不戴。”
在苏艳红看来,婚姻是两个人世界的和谐共舞,而非与外界彻底隔绝。
她坚信,真正的信任建立在相互理解和适度的自由之上,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保持适当的距离和界限,是对彼此最起码的尊重。
而互赠礼物,本应是情感交流的美好方式,但在成人世界里,总有着不成文的规则:若非至亲至密,不宜跨越那条隐秘的界限,尤其是赠送如手表这般私密且价值不菲的物品,其背后往往承载着不同寻常的情感重量。
苏艳红的心思细腻如丝,一眼便洞悉了刘滢那掩藏不住的小心思。
对于单纯的仰慕或是青春的懵懂,她或许还能报以宽容的一笑,但刘滢如此直白的表达,无疑触动了她作为妻子的底线。
在苏艳红心中暗自思量,这丫头的胆大妄为,究竟是出于无知还是刻意的挑衅?
然而,苏艳红并未急于发作,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刘滢接下来的举动,心中揣测着对方是否会抛出更为露骨的言辞,比如那句俗套的“我不是来拆散家庭,而是想成为其中一员”。
幸运的是,刘滢似乎还未掌握那套高深莫测的“茶艺”,无法将那些矫揉造作的话语说得顺理成章。
尽管如此,她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眸,楚楚可怜的模样,依旧让人心生怜悯。
苏艳红在心底暗自冷笑,感叹道,这年头,扮演柔弱依旧是某些人博取同情的惯用手段。
讽刺的是,秦沐枫对于这类“茶艺”招数似乎天生具有免疫力。
在他眼中,刘滢此刻的楚楚动人非但没有引起丝毫的怜惜,反而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与反感。
秦沐枫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他几乎是有些粗鲁地将腕表盒推回到刘滢面前,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刘滢同志,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请你不要做出让人产生误会的行为。我有我的伴侣,我们共同经历了风风雨雨,未来的日子,我也将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同前行。古人云,白头偕老,我自然也是愿意并能够做到的。”
刘滢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宛如断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滑落,映衬着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凄美。
她轻轻摇头,长发随风飞舞,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在场的几位单身小伙子心中泛起了涟漪,他们几乎能感受到心口被无形之刃轻轻划过的痛楚,恨不得自己能成为秦沐枫,将刘滢拥入怀中,给予她渴望的安慰。
在他们单纯而热烈的目光中,秦沐枫与苏艳红的形象似乎变得有些扭曲,成为了阻挠真爱的“恶人”,为何要如此残忍地破坏这样一份纯洁无瑕的情感呢?
刘滢双手紧握着腕表盒,眼神低垂,仿佛在自言自语:“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我曾以为,秦同志是那种能够顶天立地,不顾世俗眼光的真汉子,能够理解并接纳我这份不被看好的情感。未曾想,我的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秦同志,难道你从未憧憬过那种轰轰烈烈、不顾一切的爱情,那种能够让人挣脱束缚,追求真正自由的恋爱吗?”
面对刘滢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