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艳红的到来,京市这座古老而又现代的城市,仿佛也在欢迎她的加入。
胡同深处,那个平日里静谧的小院,因着一箱箱由铁路缓缓运达的家当,变得生机勃勃,热闹非凡。
邻里间的好奇与关注,让这个小院成为了胡同中的焦点,大家纷纷探出头来,议论纷纷,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几分友善的欢迎。
“同志,你好!我是这条胡同的居委会主任,大家都亲切地叫我李大妈。”
一位短发齐耳,穿着朴素却干净利落的老太太,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走到正在门口清点行李的苏艳红身旁询问。
她的目光锐利而充满关怀,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和这家是什么关系呀?是暂时借住,还是要长期居住在这里呢?”
苏艳红礼貌地向搬运工致谢后,转过身,面带微笑地回答:“李大妈,您好!我和秦沐枫是夫妻。我刚刚考上了京市的大学,户口还在办理迁移至学校的集体户手续中,所以还没来得及去居委会登记。请您稍等,我这就把相关的证明文件拿给您过目。”
她深知,居委会在社区管理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尤其是对于新居民的安全审核,因此主动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以示尊重与配合。
不多时,苏艳红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中,逐一拿出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教育局开具的介绍信、江市火车站的证明文件,以及秦沐枫名下的房产证和他所在研究所的官方介绍信。
在这个时代,房产证并不常见,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个特殊的年代后,能够保留下来的私人房产更是凤毛麟角,每一份房产证背后都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李大妈仔细审阅着这些资料,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对苏艳红的印象也随之好转。
京市,作为知青外派最为频繁的城市之一,回城的人潮络绎不绝,给城市的管理和治安带来了不小的挑战。
那些曾经的知青,有的曾是街头的顽童,回归城市后,他们的存在无疑增加了社会的复杂性。
然而,对于这些居委会的老人们来说,他们见证了这些年轻人的成长,无论是曾经的淘气包,还是如今历经沧桑归来的游子,总希望他们能有个安定的生活,至少能有一口饭吃。
每当家长带着孩子上门求助,老人们心中那份责任感与压力,不言而喻。
“哎哟,你们两口子可真是有文化的读书人呢!”
李大妈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
尽管那个年代对人们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但在人们心中,对知识的尊重与向往从未改变。
得知秦沐枫是研究所的副研究员,李大妈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敬佩。
至于苏艳红,虽然目前还是一名学生,但京市大学的光环足以让人刮目相看,那里走出的每一个学生,几乎都被视为未来社会的栋梁之材。
这份认知,让李大妈对苏艳红的态度更加亲和了几分。
“你在大学念书,户口放在学校确实方便,不过你爱人秦沐枫同志的户口,如果能迁到我们街道来,会更加实惠。毕竟,比起留在单位的集体户口,这里能享受到更多的实际好处。当然,如果你们考虑的是单位分配住房的问题,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再说了,户口落在咱们街道,冬天领取煤炭、蔬菜都方便许多,每个月初还会有人上门送各种票证,不像有些单位,总是拖到月中旬才开始办理这些琐事。”
“好的,这件事我会和我家那位商量一下,回头给您一个准信,行吗?”
苏艳红点头应允,态度诚恳。
“那当然好。”
李大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居委会就在胡同口,门牌很显眼的。你们商量好了,直接过来找我们就行。”
送走了李大妈,苏艳红开始着手整理行李,三个孩子也积极帮忙,小小的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工作效率出奇的高。
趁着孩子们不注意,苏艳红悄悄地把自己多年来珍藏的书籍一一摆上了书架,那些书页间仿佛藏着她未竟的梦想与对未来的期许。
夜幕降临,秦沐枫回到家中,苏艳红将白天与李大妈的对话告知于他,特别强调了孩子户口的重要性。
“最关键的是孩子们的户口问题,这直接影响到他们的教育和未来。”
秦沐枫沉思片刻后,决定亲自去找李大妈谈谈。
“我去和李大妈沟通一下,她应该会愿意帮忙的。”
当前,孩子们的户口依附于母亲,但由于苏艳红的身份特殊,孩子们的落户问题显得有些棘手。
虽然理论上苏艳红的京市户口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作为学生,大学显然不会为她的三个孩子办理户口。
居委会的介入,无疑为解决这个问题提供了一线希望,关键在于他们是否愿意伸出援手。
秦沐枫找到李大妈,一番交谈后,李大妈经过权衡,最终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在她看来,秦沐枫和苏艳红都是有能力、有潜力的人,现在帮他们一把,将来若是自己有需要,这份人情将是无价之宝。
不久之后,三个孩子和秦沐枫的户口顺利迁入了胡同,成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