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被对面一家拉面馆吸引,正打算过去,却突然发现路边聚集了一群人,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秦沐枫本无意凑热闹,正欲绕道而行,但人群中传来的议论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走近一看,原来人群中央躺着一个年轻女孩,显然是遭遇了交通事故。
女孩的自行车扭曲变形,倒在一边,车轮还在无力地转动。
周围的人们或关切询问,或愤怒谴责:“这也太没良心了!小姑娘碍着他们什么了,就这样跑了?”
“这种肇事逃逸的,抓到了肯定得严惩不贷。”
“我刚听到‘砰’的一声就过来了,”几位目击者七嘴八舌地描述着,秦沐枫从他们的叙述中大致拼凑出了事故的经过:“那些飞车党,简直是无法无天,摩托车骑得飞快,撞了人就逃之夭夭。”
有人关切地问道:“骑摩托车的是男是女啊?”
一位中年妇女摇了摇头,“戴着头盔,看不清楚。”
人群发出一阵叹息,气氛沉重。
这时,有人提议要将女孩扶起来,而秦沐枫,作为一名曾在部队锻炼过的男子汉,本能地迈步向前,准备伸出援手……
那是一个阳光斑驳的午后,街道上行人匆匆,各自忙碌。
在这样一个看似平凡的日子里,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她紧闭着眼眸,痛苦地呻吟着,身体蜷缩在一片刺目的血泊之中,显得格外无助和脆弱。
她的衣裳被鲜血染红,凌乱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额头上,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亟待援手。
但周围聚集的人群中,却弥漫着一种冷漠的气息。
一个靠近的路人,在看到女子的惨状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退了回来,嘴里嘀咕着:“这世道,做好人难啊。我要是帮了忙,万一这姑娘有个什么意外,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逃避。
“我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这样的责任我可担不起,还是等她的家人来处理吧。”
另一个人附和道,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推卸的意味。
更有些看客,竟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找到了一丝娱乐,他们从口袋里掏出瓜子,边嗑边聊,仿佛眼前的悲剧不过是一场供人消遣的戏剧。
秦沐枫一个向来以热心肠着称的年轻人,恰巧路过此地。
目睹这一幕,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不忍。
尽管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洽谈一项重要的生意,但在这一刻,他无法视若无睹。
他轻轻拍了拍人群中一个看似领头的男子的肩,语气坚定而温和:“让我来看看。”
人群中的嘈杂声戛然而止,大家误以为他是女子的家属,纷纷让出了一条通道。
秦沐枫缓缓半跪在女子身旁,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
记忆中,他们厂里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故,那次他及时出手相助,虽然避免了更严重的后果,但那位工人还是因为轻微脑震荡昏迷了数日。
望着眼前这个显然已经躺在地上十几分钟的女孩,秦沐枫的心中不由得更加焦急。
“让我来处理吧。”
面对周围人的冷漠,秦沐枫毅然决然地用自己干净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受伤的女孩,尽量减少她的不适。
随后,他迅速叫来一辆板车,决定亲自将她送往最近的医院。
经过一系列紧张的检查,幸运的是,女孩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我并非她的亲人,只是一个路见不平想要伸出援手的普通人。
医药费我先垫付,下午我会再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秦沐枫耐心地向医护人员解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真诚。
然而,一位小护士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她焦急地拦住了正欲离开的秦沐枫,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同志,事情不能这么简单处理。如果她醒来询问,我们该怎么回答?你说不是你撞的,那为什么偏偏是你来承担这一切呢?”
秦沐枫看了一眼手表,时针已悄然指向两点,分针不紧不慢地走向六的位置。
他深知自己的时间紧迫,无论是谈判成功还是失败,都有接下来的行程需要赶往。
面对小护士的追问,他本想简单解释后离开,但对方的坚持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我可以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你们,这样总可以了吧?”
秦沐枫提议道,试图寻找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小护士依然不依不饶:“留下联系方式是必须的,但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核实情况,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
最终,秦沐枫妥协了,他留下了详细的个人信息,包括新宝钢钢铁厂的名称、自己的职务以及办公室电话。
经过秘书的核实,小护士终于放行,但秦沐枫的心情却因此蒙上了一层阴影。
抵达配件厂后,秦沐枫经历了一番等待,才得以见到那位年逾五旬、气质儒雅的厂长。
厂长初见秦沐枫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新宝钢易主的消息我有所耳闻,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年轻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