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艳红闻言轻笑,“螺丝?这哪是拿来卖的,估计是谁家贪玩的孩子不小心遗失的玩具零件吧。”
在那样一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即便是小小的一颗螺丝,也能成为孩子们手中变幻无穷的玩具。
两人刚刚体验了黑市的奇幻之旅,脚下的步伐尚未站稳,新的故事似乎已在前方悄悄铺展开来……
苏艳红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深沉与谨慎:“将来咱们若真的一同涉足商海,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别看眼下似乎一切平静无波,但管理员一旦现身,那些平日里看似安分守己的人就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奔逃,那时的风险,可不是言语能轻易描述的。万一失手被抓,那麻烦可就真的如影随形,难以脱身了。”
“真的会有那么严重,会被关起来吗?”对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和惶恐。
苏艳红内心也是一片混沌,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无法确定,只能微微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一抹无奈。
“哎呀,别担心那么多啦。”张茜笑得灿烂,身子微倾靠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咱们俩哪有那么倒霉?刚启航就能遇上海啸?再说了,有我这个机灵鬼在外围放哨,你只管动手,一切妥妥的。”
苏艳红听后轻轻颔首,算是默许了这个计划。
正当二人拐出狭窄的小巷,一阵突兀的风带起几片落叶,迎面竟不期而遇了莫思雨。
张茜故作无视,而莫思雨却是一个急性子,几步上前,一把攥住了苏艳红的手,神色焦急,连珠炮似地解释道:“艳红,你得相信我,事情根本不是李大姨说的那个样子!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恳求我帮忙,我一时心软,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我也是无辜的啊。”
苏艳红的视线穿透了莫思雨的伪装,落在了那双看似真诚却隐藏着太多秘密的眼睛上。
回想起矿难时她的另一面,如果不是那时亲眼所见……
她可能至今仍被那份虚假的纯良欺骗。
“放手!”在苏艳红未及反应之前,张茜已经迅速将那只纠缠的手甩开,声音冷硬,“别跟着我们!”
莫思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硬吓了一跳,呆立在当地,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待走得足够远,张茜才低语道:“早就告诉你,这个人不简单。现在你该看清了吧,离她远点儿才是明智之举。”
苏艳红感激地望向张茜,眼神中满是温暖:“真是谢谢你,张茜。”
“嘿,咱俩谁跟谁啊,艳红。将来我要是赚了大钱,咱们一起进城,风光无限,想想都美。”
苏艳红的目光越过眼前的喧嚣,似乎已看到了未来。
“将来我们一同考大学,我立志学医,而你,就去学那门高深的商业艺术吧。”
“大学还教怎么做生意?”张茜半信半疑中带着期待。
苏艳红微笑,挥手示意:“当然,微观经济学、市场推广、企业管理……这些课程应有尽有,那是系统性的学习,目标不仅仅是为了赚钱,而是如何赚大钱,如何成为行业的领航者。”
张茜听着,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不断点头,眼里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而在另一侧,钢铁厂的深处,厂长安斌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他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踏步,最终怒不可遏地一拳砸在红木桌面上:“这简直是道德的彻底崩塌!好几千元的原材料一夜之间不翼而飞,而且是在我们的严密监控之下!丢失的不仅仅是物资,更是我的颜面,是我们全体的尊严!”
时间回溯至两个月前,厂里便开始出现了监守自盗的迹象。
起初,只是一些废旧金属件偶尔消失,小事几桩,不甚起眼。
但当员工向安斌反映情况后,尽管他迅速采取了措施,却也因此与不少人心生嫌隙。
毕竟,那些废旧材料价值有限,过于追查只会导致内部关系紧张。
于是,他选择了息事宁人,希望能以此换来表面的和平。
殊不知,这份放纵正悄悄为后来更大的风暴埋下了伏笔。
在那老旧而繁忙的工厂里,有一群工人的身影总是显得格外辛劳,他们的家境并不宽裕,生活拮据,每一餐饭、每一件衣物都需精打细算,这样的环境下,谁又能忍心对他们步步紧逼,追问生活的艰辛呢?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片不易之中,工厂竟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打击。
成批的生铁,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更无人知晓是何方神圣、用何种手法将其悄无声息地带离了这片土地。
生铁的消失,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生产线的心脏,因为它们不仅是钢铁制造的灵魂,更是工厂生命力的源泉。
按照惯例,每一次投入生产前,都会有精确到原料损耗预估,大约占总量的百分之十,但仅是在最终结算时,损耗的具体数目才会显露。
可这一回,两批次产品顺利完成之际,车间主任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数据的偏差让他心头一紧,随即迅速将此事上报至高层。
一石激起千层浪,经过仔细核对,一个星期内,原材料的缺口竟然达到了两千块大洋的惊人数字,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