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茜好奇地问:“俄国是什么地方?听起来挺神秘的。”
贩子得意地敞开外套,展示出内衬上密密麻麻的小口袋,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雪花膏、派克钢笔、圆珠笔,还有许多小巧精致的饰品。
“我们做事讲求利益,卖出的商品我们会收取百分之二十的佣金,这样的条件,你考虑一下如何?”
经过与苏艳红的深思熟虑,两人决定冒险一试,毕竟百分之二十的分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事情败露。
苏艳红还许诺,一旦高考恢复,他们便一同进城深造,在那里租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开始新生活。
张茜狠下心来,将护肤品样品交给了那个贩子。
“你先看看货,如果满意,下午就可以到我家取更多的,存货充足得很。”
那年轻的贩子略显尴尬地摆弄着手中的样品,“我对这些女性用品不太在行,还是下午直接去你那儿看看吧。”
正当张茜准备返回住处,半路上却在公交站不期然遇见了李大姨和莫思雨亲密无间的一幕。
她心中暗自诧异,这两个平日里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亲密?
目送班车缓缓驶向县城,张茜心头笼罩着一层厚重的忧虑,她加快脚步,径直找苏艳红商讨对策。
秦老太太听见门外的动静,笑脸相迎,和蔼地跟张茜打着招呼。
张茜递过一包香气扑鼻的桂芳豆,快步走向苏艳红的房间。
房间里传出轻微的窸窣声,好一会儿,苏艳红才打开房门,随之出现的还有一个张茜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面对张茜焦急的眼神,苏艳红连忙解释,但张茜急得直跳脚:“你这么做太冒险了,万一他转身就向巡查组举报怎么办?没有合法行医资格就给人看病,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章莲花眼里满是感激:“好妹子,你的医术那么高明,哪里还需要那些证件证明?自从你给我针灸之后,我这多年的腰酸背痛完全消失了,整个人精神焕发。等这次疗程结束后,我就彻底康复了。谁要想来抓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事儿没那么简单,你先回去,我和艳红聊聊。”张茜轻轻拍了拍章莲花的肩膀。
章莲花出门几步,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对秦老太太说道:“秦老太,要是有人敢欺负我这妹子和您,您尽管告诉我,我章莲花绝不让人欺负到咱们头上,一定来给她点颜色瞧瞧。”
秦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待章莲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口,张茜这才将自己在公交站偶遇的那段插曲,原原本本地、添油加醋地讲述给了苏艳红听。
她的话语间夹杂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苏艳红听罢,眉头微蹙,但并未立即发表意见,只是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
“哎呀,你得想法子啊,真要被举报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张茜的声音里透着真切的担忧。
“我只是刚给她扎了针,谁会料到会这样呢?怎么就举报我了呢?”
苏艳红话虽轻描淡写,语气中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李大姨那个人精明得很,她可是巴不得李翠萍能和秦大哥成家呢,你可不能太大意了。”张茜急切地说着。
苏艳红嘴角微微上扬,藏着一丝无奈的笑,“正因为了解秦同志的心意,我才不担心这些琐事嘛。”
“反正你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张茜仍旧不放心地叮嘱着。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苏艳红应答着,眼神坚毅。
午饭之前,张茜匆匆告别,踏上了回家的路。
秦老太太精心准备好了饭菜,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秦沐枫的身影,老人站在门槛上,眼神穿越过往行人的缝隙,期盼中带着几分焦虑。
苏艳红在一旁,轻笑着安慰她,“奶奶,沐枫说不定是工作忙,您别太担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秦玲像一阵风一样闯进了院子,“不好了,不好了!表哥被抓住了,是巡查办的车直接带走了他,听说是因为什么……流氓罪,哎呀……天哪!”
秦老太太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屋内,苏艳红闻声,猛地站起身来,一只手紧握着桌子边缘以保持平衡。
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父亲和哥哥当年也是被巡查组的人带走,从此音讯全无。
一旦落入那种境地,接下来将是严酷的审查,接着便是家人被迫签署断绝关系的文书,一旦文书生效,人便会被送往遥远而艰苦的北方。
想到这里,苏艳红不禁为秦沐枫的命运捏了一把汗。
她意识到,那两个女人一定是跑到县城举报了秦沐枫。
她急忙跨出房门,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秦老太太,而秦玲见到这番情景,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语无伦次地想要脱身,“这事儿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听别人说的,如果奶您有什么不测,千万别怪我,我……我得回家,我肚子疼……”
秦玲的自私与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