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臭豆腐串是一口也吃不下去,寒雪点的炸串出锅,林庄庄也不让吃。
“夫人?”
寒雪不理解。
要说炸串是垃圾食品,那应该在点菜之前就阻止啊!现在串也炸了,酱也刷了,不让吃了?不会是没带钱吧?
不可能,那么大的布袋子,就在腰上明晃晃地挂着呢。
寒雪的心理活动,林庄庄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会儿,她脑子里就一句话,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吃屎啊!
虽然那些肉串、菜串看着还算干净,但它们和臭豆腐,下的是同一个油锅!
但凡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越想越难受,林庄庄开口:“这些串儿,还有这个臭豆腐,我包了。大姐,我有些话要问你。”
她今天宁愿当个冤大头,也要搞清楚这些臭豆腐的制作方法。不是她要抢生意,臭豆腐制作的理论她有,只是没有进行过实践,不知道效果而已。
不当街开口质疑,是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夫妻俩,不是那种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黑心商人,即便她猜测成真,也事出有因,她不想坏了这对夫妻以后的生计。
结果,站在她后面、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不满:“凭什么让你包了?你什么身份,敢和我家少爷抢东西?”
周围人立刻配合地告诉林庄庄,这小厮口中的少爷和美秀县的县令是亲戚,一般人可惹不起。
林庄庄也不和他争:“除了他要的,剩下的我包了。”
这家少爷有个好小厮,因为林庄庄话音刚落,他就大手一挥:“这些串儿,还有臭豆腐,我全要了!”
行吧行吧,你非要吃我还能拦着?
?
夫妻俩也很高兴,手忙的飞快,一个炸串,一个刷酱算钱。
林庄庄找个卖烧饼的地方,买了饼,给大家填肚子。至于她自己,又省了一顿。她在心里检讨自己:让你大早上的跑来吃炸串!
夫妻俩忙完,林庄庄看着双手根本拿不住、不得不用大食盒装炸串的小厮,良心一痛:希望你家少爷吃的开心。
很快,林三将收摊的夫妻俩领到林庄庄面前。
这是林庄庄特意挑选的地方,僻静,附近无人,但也不是什么适合杀人越货的犄角旮旯,还在街上人的视线范围内。
夫妻俩来之前已经当着林三的面和相熟的人打了招呼,此时看着远处街上的人,内心还算平静。
本以为这个眼生的夫人找他们来,是要买他家的秘方,结果,夫人一开口,就道破了玄机:“你家的臭豆腐,是泡了粪水吗?”
反应最大的是寒雪,她盯着林庄庄,眼中就一句话:老师你疯了?
其次就是那个妇人。
她警惕地看着林庄庄,不明白这事儿怎么就泄露出去了。技艺、秘方是手艺人安生立命的本钱,她这种卖炸串的也不例外。
她家生意好,一靠秘制酱料,二就是靠这个神奇的臭豆腐!
“看来我说对了。”
林庄庄看着妇人,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你是怎么想的呢?用那玩意儿泡吃的,多恶心啊。再说了,这玩意儿吃了,可是会导致安全隐患……是会让人生病的!特别是那些大人物,就比如说今天那个什么县令家亲戚的小厮,他是给自家少爷买吃的。人家要是知道你这玩意儿用粪水泡过,他不把你摊子掀了砸了?”
听到这最后一句,妇人有些紧张。然后小声争辩:“我们这不是从来没对外说吗?”
关键这玩意儿作为秘方,他们怎么可能对外说呢?
就是吧,这方子听着确实是恶心,他们也怕人家知道了之后不乐意吃。所以,这方子更得捂严严实实的。
而且,油炸的时候都要过好几遍,确保一丝粪臭味也不会残留。至于什么让人生病?那妇人倒是不信。
“夫人,您要说吃咱家这东西让人生病,这话说的不对。您知道人中黄不?那是一味药,就是用大粪水泡出来的!咱们这臭豆腐,也是用粪水泡的,怎么能吃出病呢?就是听着埋汰点罢了,我又不让他们知道。”
林庄庄心想,你倒是有点见识,还知道人中黄这味药?关键你倒是多记一句,“是药三分毒”啊!
药能乱吃吗?
粪水能乱泡吗?
旁的且不说,就是粪水浇地,用法不当,还能烧死苗呢!
而且,不让人知道?
也就是你运气好而已!
蛆都被你炸熟了!
想想要是长期这么卖臭豆腐,没道理就她这么倒霉,看到了蛆,指不定还会有其他人发现不对劲,所以林庄庄多嘴问了一句:“你这炸串摊子摆了多久,你这臭豆腐卖了多久?”
看他们那个摊子上的油渍脏污印迹,不像是最近置办的新东西。
妇人没懂她的意思,但很配合地回答:“摊子是前年分家开始摆的,那会儿卖酱饼。炸串和臭豆腐是年头开始卖的。”
哦,这臭豆腐是今年刚出的新产品!
林庄庄脑子里灵光一闪:“卖臭豆腐的生意,不是你们自己想到的吧?”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似乎在犹豫。
“怎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