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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1 / 1)

变故不和任何人商量,说来就来,以至于到“五七”了,姐夫还似乎活在我身边,仍是亲切的大家庭的一员。

最初听到噩耗是7月26日的中午,在市里参加保险代理人培训的承霞打电话回来,说不回来吃饭了,同时告知我,“宗友哥去世了!”

“啊?”这一消息令我十分震惊,不能相信,然而承霞继续说,“今天早上突发心肌梗死,抢救无效,去世了。陈炜她们正在买飞机票,要立即赶往海南!”

电话里她没多讲,我也没来得及问她怎么知道的。挂掉电话,失神地站在电话机旁遐想。

姐夫身体一直还不错的。去冬与姐姐去海南当“候鸟”,3月份原准备回来的。据外甥女讲,机票都买好了,不想跌了一跤,股骨颈骨折了,住院,动手术,受了一些苦,但四个多月,恢复得相当好了,从海口旅社搬到澄迈女儿给他们买的房子——装修一新的“家里”,不想刚过20天,突然遭到这样的变故。

我遥想姐姐一人在海南,遭遇这样突然的不幸,是多么伤心和无助。打电话过去,“正在通话中”,反复打了两三次都是这样,没有法,打电话给外甥女陈炜家,接电话的是外甥女婿张和禹。我讲下午是否也买我的机票,我们一起飞过去。他说,陈炜和丁晖的票都买好了,4点多起飞,丁飞从苏州乘飞机过去。一下去许多人也不方便,需要的话分期去吧。接着陈炜来接电话了,她极度伤心,泣不成声。我安慰了她一下,说了我的想法,她说这样的变故太突然,他们姊妹三人赶过去,只想赶快在那把爸爸的事办掉,把妈妈接回来。这倒也是很决断的想法,不过,匆匆在那火化的话,似乎有点不太适合她爸爸的身份:近八十的老人,教授身份。在那办,身边也许不会有多少人了!

这边电话打完,准备弄饭吃了再说。电话铃声起,玖姐打电话来了:“童童啊!丁宗友走了了,也向你报个信啊!你是我最亲的弟弟噢,多少事……”她开始说话还平静,后边说不下去了。

我心痛无比,深感噩耗如晴天霹雳,太突然,太意外了。劝说安慰了姐姐一番,玖姐也说了宗友哥“临走”的具体情况:本来跌坏腿恢复得挺好的,早上起来还能打鸡蛋冲奶粉,吃一点东西他下去锻炼,我去买菜。买菜回来就看到他在路边坐着,说心里不舒服。邻居知道情况找来速效救心丸,也吃过了。一听说这情况,玖姐立即决定打车送医院。先到就近的县级医院,查了讲心梗严重,要转送海口大医院。从澄迈到海口要个把多小时。途中医生见情况危急,对玖姐讲,直接送到海口可能太迟了,结果就近找农垦医院抢救。然而,大面积心肌梗死发展很快,仅三个多小时,不到十二点,抢救无效说走就走了。

姐姐当时悲痛欲绝,求人再抢救,挽留生命,甚至下跪向人哀求。医院方也说尽力了,但无力回天。这些当时在电话里没有讲,后来回来才说起的。她只讲了现在已没有办法,送太平间,等他们三个孩子过来。说话间,那边医院又找她有事去了,于是电话匆匆挂掉。

那天整个下午我都沉浸在这悲痛的变故中。想着他们三个孩子何时到达海口,还要赶到医院,很费时间的。天黑下来了,三个孩子还没到,玖姐一个人在那太平间附近,举目无亲,没有一个人陪伴,多孤单啊!我又打电话给她,问问她们几个孩子什么时候会到,她现在在那情况怎样,和她说说话呗。还好,姐姐心情还是控制得比较好的。虽然夜里一个人在,但她感到宗友哥似乎还活着,还经常念叨和他说说话,有时还用手摸摸他。“当时一点不感到害怕,就像活着与他在一起一样。”后来她说,“真的,我用手去摸他,他一直是软软的,没有冰冷僵硬的感觉。”

晚上十点,再次与玖姐通话,丁晖、陈炜还没有到。与张和禹联系,他说陈炜他们九点多到海口机场,赶到医院还要一段时候,陈炜让我们不要等了,明天早上再电话联系。我说等到十一点以后再说。十点多的电话中玖姐说到当地的人问遗体怎样安排,要运回合肥他们是可以送的。并且,宗友哥在海口最后时期表示过想回来。这一信息与陈炜他们去时的想法不一样,我与玖姐说了,并且要拿主意。要运回来要费事一些,但从体现宗友哥的遗愿方面说很重要,而且回来举行遗体告别仪式,要正规和隆重些。毕竟宗友哥在安农大工作生活近五十年了,半个世纪,不容易啊!

本来玖姐说十一点以后陈炜他们到再打电话过来的,但后来没有打。27日早上六点多,我打电话过去,要确定是在海口就地火化,还是遗体运回来。如果在那里火化,我就要过去,即使很匆促,我也一定要去送一送老哥的。我来AH,能有今天这样的生活状况,与老哥老姐的关心、帮助绝对分不开哟!

电话是打给玖姐的,但是陈炜接的。他们昨晚三批到海口,最迟的小燕两点多才到——小燕在得知姨父这突然的变故后,也连夜从广州赶过去看姨妈了。都到后作了商量:尊重爸爸的遗愿和妈妈的意见,决定遗体运回来火化。丁飞、丁晖随车护送回合肥,她陪同妈妈乘飞机回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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