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逸宸拍拍手掌,暗卫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萧逸宸小声吩咐他几句话。
然后便拎着小男孩出了巷子,翻身上马:“嘉嘉,我们先离开此地。”
“好!”沈嘉立刻翻身上马。
两匹马好像感觉到主人的急切一般,撒开蹄子‘哒哒哒’离开庆县县城。
“嘉嘉,我们直接回临州。”萧逸宸觉得那些人为一本账本光天化日之下追杀一个孩子,证明这本账本不是普通的账本。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先回临州。
小男孩坐在萧逸宸后面,紧紧的抓着萧逸宸的衣裳,脸上全是决绝之色。
萧平看见他们回来,有些纳闷,按理说他们最快要等到明日或者后日才回来,又看到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就知道肯定有事情。
他连忙将院子里所有的粗使丫鬟和小厮都叫了出去,让一个暗卫守着门口,不让人靠近。
萧逸宸随意的坐在主位上,漆黑幽深的眼眸看着小男孩,等他主动开口。
沈嘉慵懒的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托着腮帮子,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萧平看了一眼萧逸宸和沈嘉极其不雅的坐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家英明神武、君子端方的宸王殿下已经被沈姑娘带歪了。
他第一次见到沈嘉这样坐时,忍不住说了一句:“沈姑娘,女子当以贞静娴雅为美。”
结果沈嘉回了一句:“贞静娴雅?等我那一天足够强大了,我就将规矩改了,女子当以自信、自强、自重、自爱,英姿飒爽,精明干练为美。”
而他家殿下还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他就闭嘴了,歪就歪吧!沈姑娘心地善良,再歪也歪不到哪里去。
小男孩局促不安的站在下面,心里有几分彷徨,有几分害怕,还有几分后悔,甚至很想跑出去。
萧平见他站在那里半天都不说话,便提点他:“你有什么尽管对两位公子说,他们会为你做主。”
小男孩沉默了很久,才怔怔的看向远方,瞳孔里翻涌着痛苦和悲楚。只觉得眼睛酸胀得厉害,眼前一片模糊。
“我父亲是平州同知,他为人豪爽,正直,大方,深得府衙上下的喜欢,一个月前,父亲突然将一个包袱交给我,让他的心腹蓝叔带着我离开平州。
他跟我说,如果他遭遇了不幸,一定要保管好包袱里的账本,千万不能被镇国公一党的人看见。
蓝叔带着我离开平州,来到了离平州不远的庆县居住,直到前几日,蓝叔以为事情已经平息了,他才偷偷溜回平州打探消息,得知我父亲他们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人杀死,并且葬身于火海之中。
蓝叔跟我说,父亲就是因为发现知府和富商勾结,搜刮民脂民膏的证据,才遭人灭口。
今天早上,突然闯进来几个人,二话不说就拿着刀子要杀我们,蓝叔拼死拖住他们,我才得以逃身,然后就遇见了你们。”
沈嘉听完,唏嘘不已,一个五品官就这样没了,这其中隐藏着多少龌龊?她不得而知,繁华盛世的背后,总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害虫在偷偷的吸别人的血,这种事迹,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有,只是有没有被人发现曝光而已。
萧逸宸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就像敲进人的心里去一样,过了许久,才问道:“你父亲是不是叫黄明杰?”
小男孩惊愕的看着萧逸宸:“你认识我父亲?”
“见过一面。”萧逸宸淡淡的说道。
小男孩看着面前尊贵不凡的两位公子,忽的跪下来,双手将账本奉上:“请公子为我父亲报仇,我愿意卖身为奴侍奉公子一生。”
萧逸宸接过账本,道:“起来吧!卖身为奴就不必了,你父亲也是为了朝廷才遭奸人所害,日后你就住在这里,去学堂读书,直到你长大成人。”
“小子黄方谢过公子。”
萧逸宸翻开账本,上面记录着平州知府和当地富商勾结,在修河道上面用低价的低劣材料,充当高价的优质材料……
平州有大运河流经,朝廷每一年都会拨一大笔款项用来清理和维护河堤。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畜生!”萧逸宸看完后,面如寒霜,浑身散发着冷气,这些蛀虫竟然连修河道的银子都敢贪。
沈嘉拿过账本认真的细看起来,眉头微蹙,冷声道:“这些人简直丧尽天良,修河道的银子也敢贪,万一下大雨,涨洪水,下游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萧逸宸捏了捏眉心,道:“嘉嘉,我们立刻赶往平州查看河道的情况,有问题的及时补救过来,万一哪一天台风从江南登陆,也少受点损失。”
“行,把平州的事情办好之后,得快点办了你封地的兴州知府,不然我们就要处处受人掣肘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黄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他运气好,遇上大人物,抱上金大腿了!
突然,他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如果,如果他的父亲也遇见了这两位公子,父亲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萧平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读书,以后报答他们。”
黄方胡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