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示意将三郎带路去他家。
将三郎连石头上的所有木块都不要了,高高兴兴的带着他们进村子。
一路上见到不少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些小孩在大人的示意下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准备看八卦。
沈嘉他们也不在意,看热闹是大多数人的天性,只要不招惹到他们就行了。
将家的房子在村尾,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沈嘉看着眼前宽敞的院子,五间青砖瓦房,看来将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但是为什么将三郎却长得这么瘦小?
沈嘉让将三郎先进去,他们站在外面等他。
“老三,是不是又有人给你赏银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见将三郎回来,快步上前问道。
将三郎摇头。
“没赏银你回来这么快干什么?一天天啥活都没干,就知道吃白饭。你看看你大哥二哥,天亮就下田,天黑才回来,只有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你那把刀子,玩那些破木材,也不知道给家里帮帮忙?我真是造孽了,竟然嫁进这样的人家……”
“老大家的,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娘,我也不想说的,可是,你看老三……”
“老三,不是娘要说你,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整日坐在石头上面玩木块,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你是耳聋了,又不是手残了腿断了,也应该跟着你爹他们下田去干活才行。”
沈嘉眼底划过一丝怒气,看看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先不说上次萧平给的十两银票,据萧平调查,有不少下船补给的人见到小船做得精致,会都赏银子给将三郎,可见将三郎挣的银子也不少。
即便没有挣银子,她做为将三郎的母亲,也不应该在自家儿子的心上面撒盐啊!
将三郎也许是被说习惯了,他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在家里没看到他父亲后快步走出大门往田里去。
沈嘉三人也马上离开将家门口,到一百米外的龙眼树下站着。
那些孩子不敢靠近他们,只是站在远处好奇的看着。
“阿宸,这件事你怎么看?”沈嘉倪了一眼萧平,心中暗乐,这家伙也有失误的时候。
萧平尴尬的笑了笑,他承认在见到将三郎手上的木船时,爱才之心顿起,他只是随便调查了一下他哑巴的原因后就不查了,这是他的失责。
萧逸宸没有责怪萧平,道:“将三郎能不能跟我们走都还是个问题?”
沈嘉点头:“也是,除非他父亲点头答应,而将三郎自己也愿意离开家里。听声音他母亲和大嫂就不是善茬,说不定在将三郎有银子拿回家的时候,就对他各种嘘寒问暖,银子到手,就翻脸不认人了。”
“有这种可能,我们先试试吧!”
几人在龙眼树下聊了一会,便看见将三郎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快步朝他们走来。
中年男人中等身材,面貌敦厚,脚上全是泥浆。
他应该就是将三郎的父亲了。
“三位贵人好!听三郎说你们能治他的哑病,是真的吗?”将父躬身行礼道。
沈嘉点头:“是真的。”
“贵人能否随我到家中详谈。”将父语气有些卑微。
“前面带路。”沈嘉道。
“贵人这边请!”
将父还是很有礼貌的。
将三郎在一旁乐得笑眯了眼。
三人跟在将三郎父子后面进入将家。
而将三郎的两个哥哥已经先一步回到家里了,脚上全是田泥浆,显然是跟在将父后面回来的。
将母目光不善的看着沈嘉他们。
将父带着他们到一张桌子坐下,躬身道:“三位贵人,请坐!老大媳妇,上茶。”
将大嫂黑着脸到厨房烧水倒茶出来,将三碗茶重重的搁在桌子上,茶水四溅。
将父眼底划过一丝难堪,但是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将三郎握着拳头,恼怒的瞪了一眼将大嫂。
三人都没有喝那碗茶。
“你儿子的哑症我可以医治,但因为哑的时间太久,需要每日扎针,大概一个月的疗程,我们后日便离开羊城,你们若是想让我给他治疗,就让他跟我们走,不想给他治就算了。”沈嘉淡淡的说道。
“什么?让老三跟你们走,莫不是想带他去卖了吧!”将父还没说话,将大嫂便大声叫起来了。
沈嘉作势掏了掏耳朵,萧逸宸秒懂,递了个眼色给萧平。
萧平立刻站起身来到将大嫂面前,目光冷冽如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两位爷跟前大呼小叫!”
萧平虽说只是一个奴仆,但他从小便接受昭明太子的培训,又常年跟在萧逸宸身边,经常见识各种大场面,接触各种大人物,那身上的气场散发出来也是能唬人的。
将大嫂被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将家其他人也被吓到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在羊城停留多长时间,我给你们考虑一刻钟。”沈嘉冷声道。
她最讨厌那些叽叽歪歪的极品了。
“那就不治了,反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将母眼底晦暗莫名。
“你闭嘴!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就不要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