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转霞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她不满地瞪了一眼关蕾,然后转向老头儿,声音低沉却急切:“李家爷,您能不能帮帮我?”
“求求你了李家爷,帮帮我吧。”
老头听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我都五十好几了,还没有孙子,帮帮我吧。”
老头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能改的,违背天意,后果难测。”
冯转霞都快要哭了,她胡乱从裤兜中掏出一把零散的钞票,双手递到老头面前:“李家爷,求您了,这点钱不多,求您帮帮忙吧。”
老头子看了看那把钞票,又看了看冯转霞那恳求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来,走到屋子一角,从一个古老的木箱里取出几样道具:一把铜钱,一张黄纸符,以及几根红色的蜡烛。
他在桌上布置好这些道具,点燃蜡烛,低声念起咒语。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空气中似乎也变得更加凝重。
老头子拿起铜钱,在黄纸符上轻轻敲打,然后将黄纸符点燃,火光一闪,符纸化为灰烬。
“请把你的手放在桌上。”他对关蕾说道。
关蕾其实挺害怕的。
农村人喜欢找老阴阳算卦施法,这她一早就知道。
不过,她也听说过,有些老阴阳其实挺坏的,一旦你给的财物不合人家的心意,都可以暗中施法,搞得你家破人亡。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怦怦乱跳着,迟迟不敢上前。
冯转霞生气地说:“快点啊,你磨蹭啥呢?”
关蕾走上前去。
“伸出右手。”老阴阳说道。
关蕾战战兢兢地伸出手,老阴阳轻轻抓住她的手腕,闭上眼睛,继续默念咒语。
几分钟后,他松开手,睁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
“好了,已经改变,但你们必须遵守一些规矩。”老阴阳声音低沉地说道。
冯转霞急切地问道:“李家爷,什么规矩?”
“第一,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第二,大门要挂符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任何外人都不准进大门;第三,孩子出生后的一年内,每月初一和十五都要去庙里烧香祈福。”
冯转霞连忙点头答应:“一定一定,我们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办,谢谢李家爷,那这符?”
“我这就写。”老阴阳提起笔,蘸了下墨,问关蕾,“你的八字是啥?”
关蕾摇着头,一片茫然。
冯转霞厌烦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跟个白痴一样,你总知道你属啥,哪天生的。”
关蕾咬了咬嘴唇,一一说了出来。
“时辰知道吗?”
关蕾摇了摇头,说:“我妈说就是天快亮的时候生的。”
老阴阳点点头,开始在黄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写完后,他把符纸递给冯转霞,说:“把这张符折成三角形,连同一个小镜子,一同装进红色的布包中,挂在大门头的正中央,记住,镜面一定要朝外。”
冯转霞虔诚地双手接过符,连连点头。
回去的路上,冯转霞明显轻松了不少,说:“多亏咱们赶得紧。”
关蕾忍不住说:“妈,你真的相信吗?孩子都已经在肚子里了,他就有那么大的本事改变?”
“呸呸呸,”冯转霞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说,“你说什么混账话呢?自己没本事怀儿子,还怀疑别人的能力,人家都是走四方的,什么本事没有?”
关蕾没再说话。
要是真改了也好,她自己也盼着生儿子呢。
在这样的家里,不生个儿子,往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回到家,冯转霞就赶紧找出针线笸箩,殷勤地准备起布包来。
家里的红色旧布倒是不少,她怕不吉利,不想用,四处找新布,最后她想起关蕾结婚的时候买过一条红头巾。
因为天气热,还没用过。
她走进关蕾的屋子,也不打招呼,就很顺手地打开人家的衣柜翻了起来。
关蕾很生气,她之前去县城的时候,结婚的新衣服都被冯转霞拿去让赵兰穿着相亲去了,手镯直接不翼而飞。
想必,人家一直拿这屋子当自己的用呢。
“妈,你找啥?”
“我记得你柜子里好像有一根红头巾,拿给我用下。”
关蕾不满地说:“那你至少说一声嘛。”
“怎么?我在我自己家找个东西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但这是我的屋子啊,柜子里也都是我的东西,我也没有去正屋的柜子里翻过吧。”
“啪。”冯转霞使劲地合上柜子,那眼睛睁得就跟牛眼一样,“你啥意思?要不是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我犯得上这样吗?”
关蕾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别总是拿着个说事,我这才是头一胎,就算是女孩,也没什么吧。”
冯转霞哼了一声,说:“像村子里的军军妈,人家第一胎生了军军他姐,第二年就生了军军,人家这种自然没什么。那像林林他妈,一连生了八个,全是女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