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蕾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不知道今天的冯转霞,到底吃错了啥药,竟然做这么多让她目瞪口呆的事。
还没等她开口,冯转霞就说:“亲家母,你要忙的话就去忙,蕾蕾的衣服我来帮她洗吧。”
“哎呀,就几件衣服而已,再说,夏天的衣服也薄,一会就洗完了,你就陪蕾蕾好好歇着吧。”
既然你要表现,那就让你表现好了。
关蕾平日里本来就爱换衣服,这几天太懒,很多衣服都没洗。
她闻闻这件,瞅瞅那件,一会儿就找出了一堆衣服,顺便还把自己的枕巾也塞在里面。
冯转霞出去后,张彩荷很是感慨:“这十里八乡,我还真没见过对儿媳妇这么好的婆婆,你以后也要好好孝顺他们。”
关蕾笑着点头,说:“我知道了。”
张彩荷又压低声音,说:“现在是因为你怀孕,人家帮你洗衣服,以后生了孩子可不能再这么懒了。”
“嗯。妈,你帮我拧下盖子吧,我想吃罐头。”
张彩荷走过去,拧开罐头盖子,递给关蕾。
关蕾坐在床沿上,一边吃着罐头,一边看着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冯转霞。
可能因为觉得没人会注意,冯转霞洗衣服特别敷衍,说是洗,其实也就是蘸蘸水搓几把而已,连洗衣粉都没放。
关蕾在屋子里看得很清楚,但她没法说,只是别过了脸。
算了,脸不见为干净。
等赵阳拿到工钱,她让他给家里买一台洗衣机。
洗了一会衣服,冯转霞在衣服上擦了把手,进去厨房,端着花卷和辣椒菜出来了。
看到关蕾在吃关蕾,冯转霞心里非常不舒服。
亲戚拿来的东西,好歹也应该全家分着吃吧。
这倒不是说她馋那几口罐头,主要这种自私的样子,她非常看不惯。
“亲家母,你先吃点馍吧,这菜是中午才炒的,还热乎着呢,等我忙完再给咱们做臊子面。”
“蕾蕾饿了是吧?今天中午看你吃得也不多,我估摸着你这会估计也饿了,你跟你妈一起吃吧。”
冯转霞赶紧接过碟子和筷子,说:“哎呀,亲家母,我真的一点都不饿,你这客气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啥呀,应该的,你快吃吧。”
说完,冯转霞又笑着出去了。
娘俩正聊着,突然,大门哐当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凄惨的女人的哭声。
冯转霞和关蕾面面相觑。
关蕾把罐头递给母亲,爬到窗子边,向外面望了下。
只见赵阳他大姨冯转琴披头散发,正仰着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冯转霞赶紧迎了过去。
关蕾对这个女人没一点好感,自然也不关心她怎么了,她厌烦地拉上窗帘。
“谁啊?”张彩荷问道。
“赵阳他大姨。”
“就是你结婚时给你当伴娘的那个大姨吗?发生啥事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用管,她那人就是一会正常一会疯。妈,把罐头给我。”
张彩荷把罐头递给她,说:“我先出去看看吧。”
她掀开门帘,便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要是她以前见过她,便知道今天的她和以前有多大的区别。
冯转琴穿着有些褪色的棉布衣服,可能是因为哭泣,几缕头发从简单的发髻中脱落,贴在湿润的脸颊上。
她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变得红肿,使得眼角的褶皱更加明显。
泪痕在脸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眼睛周围因为频繁擦拭而显得格外红。
鼻子也因为激动和悲伤而变得红肿,呼吸带着明显的哽咽声。
她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如干树皮一样的手紧握着一块已经湿透的手绢。
看到冯转霞,冯转琴一下子扑过去跪在地上,捶胸顿足,哭着说:“霞,霞啊,我,你让我咋活啊。”
冯转霞赶紧扶起冯转琴,焦急道:“怎么了,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活不下去了。”
“姐,你别这样,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你这样我怎么帮你啊,你快起来,咱们去屋子里。”
张彩荷走了过去。
她也帮着冯转霞扶冯转琴,说道:“姐,你别哭了,咱有话慢慢说。”
冯转琴看了她一眼,看到是个陌生面孔,便慢慢止住哭,说:“你是?”
“姐,她是亲家母。蕾蕾的妈。”
冯转琴突然站了起来,眼露凶光,一把扯住张彩荷的头发,另一只手使劲地抓她的脸。
张彩荷始料不及,感到头皮都被人扯了下来,脸上火辣辣地疼。
冯转霞急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扯开她姐,道:“姐,你到底咋了,中邪了吗?你怎么乱动手呢?”
这时候,关蕾也怒气冲冲地追了出去,看到她妈脸上的伤,她特别生气,说:“大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妈怎么你了?你怎么对她下死手?”
“原来你个小婊子也在家,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冯。”说着,冯转琴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