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睿杰看到关蕾就跟没看见一样,也不打招呼,就对张彩荷说:“妈,给我一元钱,我要买东西。”
张彩荷皱起眉头,说:“昨天不是才给了你一元吗?怎么又要?你到底要买啥?”
关睿杰眼珠子转了转,说:“昨天的钱我买了本子和橡皮了,今天我要买钢笔。”
小杰爱不爱学习,是不是学习的料,关蕾再清楚不过了。
什么买本子钢笔,八成是买零食吃。
她忍不住说:“你开学不是才买了钢笔吗?这才几个月,就坏了?”
“那个钢笔不好用,鼻尖分叉了,每次写字都要划破本子。”
张彩荷高兴地说:“知道买钢笔是好事,说明我的小杰喜欢学习了。你等下,妈去给你取钱。”
关蕾拉了拉张彩荷的袖子,说:“妈,你等下。”
然后她对关睿杰说:“小杰,我记得之前大姐给你说过,想要什么奖励要事先和妈商量,比如你考试考了90分,给你奖励一个什么东西这种,你商量过吗?”
张彩荷不高兴了。
“哎呀蕾蕾,这是学习上的东西,又不是玩具,没必要这么严吧,再说她关幼霜说的就一定对吗?”
关睿杰也挑衅地瞪了关蕾一眼,说:“就是,我们老师都没这样说过,她说的就一定对吗?再说,妈都同意给钱,你阻拦什么?”
“我是你姐,我怎么不能阻拦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又不给我钱,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关蕾气结。
张彩荷拉了关睿杰一把,责怪道:“你怎么和你二姐说话呢?”
“我又没说错话,人家大姐和大姐夫都给我买过水枪和零食,她给我买过什么?”
竟然拿他们和那两个人对比!
关蕾气疯了。
“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说话呢,迎亲那天,赵阳没给你大红包吗?”
“大红包都被妈骗走了,关我什么事?”
“你们两个都别吵了,不就一块钱吗?”
关蕾生气地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是怕你把他惯坏了。”
“不会的,小杰还小,等长大就好了。”
说着,张彩荷回屋子取了一块钱,递给关睿杰,说:“拿着吧,买了新钢笔就要好好学习啊。”
关睿杰拿过钱,一溜烟跑了。
关蕾没再说话。
她知道她说啥都没用。
她妈虽说偏心她,但更偏心她弟弟。
这是她骨子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决定的。
娘俩走出来,经过刘琴琴家门口时,恰好看到王香抱着蛋蛋在哭,刘琴琴飞扬跋扈地指着王香,大骂着。
关蕾觉得头皮发麻,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张彩荷叹了口气,说:“王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嫁到刘家,公婆骂也就算了,小姑子也骂个不停。”
关蕾没有说蛋蛋被烫伤的事,只是点点头,说:“我也觉得琴琴确实太过分了。”
“还是你运气好,没有遇上这种小姑子。”
关蕾心里咯噔一下,那个疯赵兰,不也差不多吗?
要不是自己厉害,她早骑到她头上了!
张彩荷把关蕾一直送到集市上,这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到中午了,恰好碰到赵沟的顺车,关蕾就坐着回去了。
*
顾家。
一大早,河南的打井师傅他们就来了。
此时,大门外,聚集了一些村民,他们讨论着师傅的技艺。
一些好奇的孩子们尖叫着探头探脑。
老人们则坐在树荫下,吧嗒着旱烟。
正在钻井的师傅身着一件已经泛黄的白色汗衫,背心袖口处因为长期摩擦变得有些磨损。
他的脸庞被阳光晒得黝黑,一双手粗糙而有力。
他的工具箱放在一旁,里面摆放着锤子、凿子、钢丝绳、轴承等专业工具。
师傅技术精湛,井眼看上去已经很深了。
另一位稍微年轻点的小师傅用铁锹将泥土一铲一铲地挖出,然后用细长的竹篓将泥土从井中拉出。
一位络腮胡子的老年人掐灭烟头,走上前去,说道:“师傅,你这手艺可真不赖,这口井能挖多深啊?”
师傅停下手中的活儿,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微笑着回答:“这得看咱们的水脉了。不过,放心吧,我这几十年的经验,感觉这里的水脉还是挺不错的。”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好奇地凑过来,眼睛睁得圆圆的,问:“爷爷,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水的呀?”
师傅蹲下身,和颜悦色地说:“小家伙,这就是经验和直觉了。土壤的颜色,泥土的气味,再加上多年打井的感觉,都能知道这下面是不是有水。”
“师傅,打一口井多少钱啊?要不你待会去我们那边看看。”一位妇女说道。
“30块。”
“这么贵啊,那算了吧。”
那位络腮胡子说:“人家这师傅要价算便宜的了,我听说王坪村也有打井的师傅,要价都是45,一分都不少。”
挖井的过程十分艰辛。
早上还在刮风,快到中午时,太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