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闻言轻笑了出来,只是那声音里的冷意聋子都能听得出来,“一小时?野猫?”
“倒是有意思,不如都介绍一遍吧,你说是不是?”
真田苓头大如斗,“咳,都是意外,我可以解释的,要不我们回家再说吧。”
“先回家好不好,这里影响不好。”
迹部景吾是一团怒火憋在胸口几乎要爆炸了,理智已在爆发的边缘,听见真田苓说的话,他忽然松了手,抬手接过保镖递来的手帕,嫌弃的意味谁都看得出来。
小老板急忙后退,避开危险地带,他能感受到,这男人是想宰了他。
真田苓见状,以为他是松口了,忙低声说了句让她恨不得自己从未说过的话,“别在这闹了,我们回家。”
迹部景吾眼皮轻掀,已怒到极致,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告诉自己一定是事出有因,真田苓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种鬼地方,也不会跟那些阿猫阿狗浪费时间,可是,可是真田苓那张嘴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太让人火大了!
“你认为我是在胡闹。”
迹部景吾说这话时声音很平淡几乎没什么起伏,却愣是让真田苓后背发凉,“不,是我用错词了,先回家好吗,回家我解释给你听。”
迹部景吾轻轻挣开真田苓揽过来的手,直接命令缩在角落的人,“带路,那只猫在哪里。”
小老板结结巴巴一阵,还是在保镖的黑脸压迫下带人进去,讨好的说道,“咱们都有话好好说,都好商量,千万别砸东西,都挺贵的哈。”
迹部景吾走了一步后又停下,“不进去瞧瞧吗,说不定本大爷会闹出什么你不想看到的动静。”
得,本大爷的口癖都出来了。
真田苓一手搓了把脸,一手在背后打手势示意便衣不用理会这件事,这算是家事,跟公事分开,不混谈。
“你想去看就看吧,我就是问了几句话,别的什么也没干。”
迹部景吾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嗤,“你还想干什么?”
“只问了几句话就用了一个小时,本大爷倒是越发好奇谈话内容了。”
真田苓放弃了,她现在是明白,多说多错,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虽然是牛郎店,但也不是那种低俗下流的地方,推门进去还能闻到好闻的香水味,里头男男女女都有,穿着制服的明显是牛郎的可以说是没一个长得丑的。
迹部景吾一进来,店内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也有那些小牛郎想要靠近,不过都被保镖给挡回去了。
这里当然也有私密的包厢,刚才真田苓就是跟花名叫野猫的人在包厢里交谈的,小老板把人带到了,想最后说一句打人别打脸,嘴唇动了动没敢说出来,他怕自己先被揍。
野猫一开门,就看见两个彪形大汉,尖叫还未喊出来就被人一掌推了回去,脚下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保镖把少爷请进去,然后守在门外隔绝了门外看热闹人的视线,废话,这里头的内容也不是他一个保镖能听的。
迹部景吾看着就这么轻易倒在地上的人,不禁冷笑出来,那种高高在上的藐视。
野猫叫这个花名也是有原因的,他性子就跟猫一样,不少客人就吃他这一套,带爪子的,冷不丁的被人这么瞧不上,一下子没控制住脾气。
“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玩这么花,还要三人行,你给的钱可不够这么玩。”
真田苓咬牙,“你闭嘴。”
野猫张口道,“先前你一直让我跳,我腰都跳软了,是你说今天不来了,改天再继续,你...”
“闭嘴!”
真田苓宛如一个复读机,不断地重复这两个字,就是不知道能挽回多少。
迹部景吾偏头看向真田苓,“改天再继续??”
真田苓调整面部表情,“就是随口的说辞,瞎说的。”
迹部景吾盯了她一会儿,海蓝色的瞳孔折射出一种森然的光芒,随即坐在沙发正中央,从钱包里摸出一叠钞票扔过去,“把你刚才跳的再跳一遍。”
野猫看着钞票,大大的眼睛微眨,好吧他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野猫把衬衫往上一系,打开灯光音乐,绕在房间侧边的钢管上就开始跳钢管舞。
真田苓抬手捂住眼睛,世界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到,真的。
这个叫野猫的牛郎,他是真田苓手头上正在查的这起凶杀案与死者有关的人,而死者不是死于一般的谋杀,他是被灭口的,刚好死者又于服部平次调查的案子有关系,他被灭口的时机太巧了,很难不令人怀疑。
野猫与死者又有点儿关联,但尚不清楚是什么关系,真田苓就是来这边先探探情况,摸摸底,如果是警方的话,特征太明显,很容易被人盯上,其实迹部景吾来这么一遭对案子来说也不算坏事,起码这个出现的原因有的解释了。
就是对真田苓本人不太友好,后果很难承担。
迹部景吾的脸色随着灯光的变化而变化着,脸颊边的肌肉微鼓,呼吸也因为愤怒不断加重,真田苓都不敢细看。
直到他再也忍不住,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酒瓶玻璃杯零零碎碎的撒了一地,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