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察觉到不对劲,从冥想中回过神来就对上了真田苓漆黑深邃的眼眸,像是漩涡一样能吸人心神,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法逃离。
迹部景吾呼吸错乱几拍,嗓音带了些疑问,“...苓?”
吼,有意思,这是在反问她吗?
真田苓打量了迹部景吾一番,她没兴趣搞什么弯弯绕绕的,直接了当的问道,“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一直走神这不像你,是学校还是工作方面不顺心。”
迹部景吾眼神微微错开,避开真田苓的问询,都不是,是他自己的问题。
迹部景吾没办法对着真田苓诉说他心底那些不堪的情绪,这太难看了。
“没事,我一切都好,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几天不见你又把自己弄生病了。”
真田苓眼眸微深,既然迹部景吾不想说,她也没什么刨根问底的意思,都快成年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真田苓相信迹部景吾能解决好这些。
“最近太冷了,没留心吹了些风,医生说没事,属于正常情况。”
迹部景吾看着真田苓手背上的针孔淤青,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可对你来说不是,至少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呢,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到底也是因为她才会受伤,于情于理真田苓都该过问,虽然迟到了些。
迹部景吾浅浅笑了笑,“早没事了,都是皮外伤,不要紧。”
两人随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等到护士催促了,迹部景吾才起身离开,“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来医院了。”
“好。”
工藤新走进来时,看见真田苓望着窗外出神,“在看什么?”
真田苓蹙眉,“我觉得他最近状态有些不对,好像很愁。”
工藤新一不甚在意的说道,“那应该算正常吧,毕竟是跟你相处,只是发愁的话那都算是最基础的。”
真田苓眼神凉飕飕的,“你就非要杠上几句是吧。”
工藤新一耸肩,“实话实说罢了。”
真田苓免费赠送了一个白眼,嘁。
工藤新一往窗外斜了一眼,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这就受不住了。
临近新年,迹部夫妇也都回国了,处理些那些乱七八糟的家族事物,人越多便越混乱。
但是迹部景吾的状态,让他父亲都察觉到不对了。
迹部绅人把迹部景吾拎到书房,“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
迹部景吾避而不谈,“没事。”
迹部绅人皱眉,“景吾,你即将成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闷声发脾气不是你的作风,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影响到了你的日常生活。”
迹部景吾反驳,“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这些我可以自己处理,您和妈妈不用操心。”
“很晚了,您早些睡吧,我先回房了。”
在迹部景吾碰上门把手的刹那,迹部绅人说道,“是因为神奈川的真田桑吧。”
迹部景吾的手怎么也按不下去,背对着他父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沉默良久后说道,“这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迹部绅人优雅的翘起二郎腿,理了理袖口,“所以,温泉庄园那晚发生了什么?”
迹部景吾瞬间转头,“您怎么知道的?!”
迹部绅人慢悠悠的品茶,并不回答笨儿子的问题。
片刻间迹部景吾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他父亲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迹部景吾坐到他父亲对面,面上终于显露出一丝疲惫来,“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她,不是恐惧,是心疼,还有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承认自己做不到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迹部景吾只是不甘心而已。
“我以为我在一步步的向她靠近,结果发现自己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距离她的身边,跟她并肩而立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不甘心困与原地,可又发现自己无可奈何,连一个小鬼都比不过。”
迹部绅人了然的点头,原来是少年怀春,这就可以理解了,那位真田桑确实不是凡人。
迹部绅人在商场沉浮这么多年,别的不说看人可是一等一的准,能让他下意识的生出警惕之情,待她长大后绝非池中之物。
“景吾,从你幼年拿起网球拍,到你真心热爱的时候,你心里就清楚你不可能进军职网,到高中你接连失利,这之间有没有想过放弃。”
“景吾,你会放弃网球吗?”
迹部景吾眼神微变,斩钉截铁,“不会!”
“明知道结果不尽人意,或许过程也很坎坷,为什么不放弃真田桑,你知道想同迹部财阀联姻的不知几何,既然你这么纠结,干脆就放弃真田桑吧。”
迹部景吾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案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父亲,“绝对不可能!”
“我绝对不会放弃!”
“毕业之后我们就会正式在一起,已经约定好了,我绝不会退缩!”
迹部绅人放下茶杯,“那么你知道你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吗?”
“是继续发呆愣神,还是向前迈进?”
“迹部家可没有半途而废这么没出息的子孙。”
迹部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