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临九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她的隐私，家长是要注重孩子的隐私的，这样有界限的爱才是对孩子真正的保护……
下一秒。
小羊的手机被他拿走。
理由冠冕堂皇：“手还在打针玩什么手机，离这么近眼睛都要坏了。”
小羊撇撇嘴，“干嘛说我……”
聂临九声音又软下来，“没说你，是担心你，眼睛近视了会难受的。”
“哦。”
像家长一样的说教，小羊闭上眼睛不说话。
聂临九摸摸她额头，“我跟你聊天，不能太爱玩手机了。”
“哦。”
聂临九不顾小羊的“冷漠”，趁她现在注意力还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问她：“跟我聊天不开心吗？那你刚刚在跟谁聊天，这么开心？”
小羊想到卓阳的反差，一时脸上的表情有点精彩，又有点想笑，“我同桌，他……挺好玩的。”
紧接着，“男生女生？”
小羊更想笑了，跟她聊天的时候，像是女生，但她还是尊重卓阳，如实回答他的性别：“男生。”
聂临九就不说话了，看似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书上，实际上半天也没翻一面。
半晌，还是忍不住很严肃地说：“你们班主任怎么回事，青春期的男生女生，怎么能放在一起坐呢？”
小羊睁开眼睛看他，打量了很久，皱着鼻子说了句，“你怎么……这么老古董。”
聂临九又安静了。
到吃饭的时候，心碎碎的聂临九放下手机去吃饭，他的浏览器多了几条搜索记录。
“三十岁很老吗？”
“被女儿说老古董怎么办？”
“怎么赶上年轻人的潮流？”
“心态怎么变年轻？”
……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因为小羊昨天跟聂临九说的事，聂临九亲自给双手空空的她背了一个可爱的双肩包。
里面是糖果，面包，压缩饼干，一些小零食，还有创可贴，纸巾，各种生活必需品，塞满了整个书包。
小羊不喜欢背包，再可爱也不喜欢，她觉得背着很麻烦。
“都不需要呀！我再也不会错过午饭了，我同桌答应了会叫我的！”
同桌同桌，是那个男同桌吧？聂临九想。
包包被退回到他面前，他耐心再次给人背上，“乖一点，用不到最好，万一用上了呢？”
……
于是今天进校园，小羊又是垮了张脸进去的。
卓阳见到小羊来，默默将小羊的椅子拉开，很到位的服务。
小羊坐过去，看着这位跟网上一点也不符合的形象，两分钟后，“啧啧啧。”
卓阳脸上热热的，拨了拨长刘海，不自在地侧了侧身，还是一句话没说。
好吧，小羊尊重每一个怪癖。
她耸耸肩，将自己的双肩包塞进抽屉，拿出零食分给他，“你要不？”
卓阳缓缓伸手将小面包拿了过去。
好吧，他也很不客气。
本以为这个背包最大的用处就是现在了，但很快就又派上了用场。
他们第三节课是自习课，教室里安安静静，小羊正迷迷糊糊跟瞌睡虫抗争，就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夹杂着小声的说话声。
不是右边的卓阳，而是左边。
小羊转过头，看见左边那个隔着过道的女生面色通红地趴在桌上，四处张望。
不管小羊的事，小羊继续跟瞌睡虫打pk，最终——
当然是瞌睡虫赢了。
小羊眼睛都已经闭上了，又被人小心翼翼戳了一下。
是那个女生。
小羊还记得，上次她两相视几秒，最后她瞪了她一下。
那女孩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小声问：“你，你带了那个吗？”
“那个？”小羊也学着用气声回答。
“就是……姨妈巾……”
哦~青春期的小女孩，对于这些比较敏感。
小羊一下子想到自己以前，也不记得多大了，有一次也是弄脏了裤子，找老师请假回去清理的时候，没忍住都哭了出来。
小羊理解了她的行为，刚想遗憾表示自己没有，就想到聂临九给自己准备的百宝包，于是给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在包里翻找。
很贴心，聂临九准备了各个长度的，包装很小的类型，不占空间。
小羊递给她，她没来得及感谢，飞快想趁大家没看见时塞进口袋。
但自习课是有人值日的，台上坐着的正是他们班最严肃最“遵纪守法”的纪律委员，是别人歪个头都要被他警告，但自己却可以随意下位，随意“问问题”的人。
他就在台上看着两人叽叽喳喳还传递东西，虽然不敢喊梨未眠，但他敢喊另外一个女生。
“夏枝！上课不能传纸条！”
所有人的目光望过来。
夏枝红了脸，口袋里的东西也变得烫手，“我，我没传纸条！”
“我都看到了，你刚刚塞进口袋的是什么，拿出来我们看看就知道了！”
“说了不是纸条！”
“心虚了吧，上课传纸条扣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