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了隔天中午。
医院人流量多,干脆程歌就把人叫到了她在D市的住所中。
也就是无妄庄园。
沈夫人因怕有她在场,程歌泄不了恨,就真的没去。
结果都一样,程夫人终究难逃法网。
她明明能过得更好,倘若她一回来就真心待她、哪怕偏向她一点。
程夫人都不会落得今日下场。
只是可惜,程夫人被蒙蔽了双眼,分不清黑白。
富丽堂皇的无妄庄园会客大厅。
随便一样不起眼的物件都是六位数起步。
头顶几米长的古董水晶灯、门口比人还高的观赏花瓶、地上柔软奢华的地毯、家具、绿植……
天文数字。
在知道,程歌准备将程夫人带到无妄时,程淮和程白的表情同款惊讶。
不过也在短时间里消化了。
程歌就值得最好的。
此前,程歌还在后院里闲逛,简单活动了筋骨,晒晒太阳补钙,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期间,程歌一直都戴着眼镜,为她增添了几分清冷感,美得不可方物。
沈君砚几次与她对视,对方的心跳就加快,眸底爱意和笑意不断加深,满眼都是程歌。
有她在,世间一切的色彩都黯淡了。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黑色连衣长裙,展现出她优美的身体曲线。
不是很夸张的前凸后翘,而是一种有生命力,又不失力量感的身材。
线条优美的小腿白皙晃眼,搭配着黑色运动鞋毫不违和,长发随意披散。
在管家来告知程歌,人已经到了后,程歌便提胯,浑身气势一冷,往会客厅去了。
沈君砚见状神色也微变,见她走的急,也便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好像背景板啊)
会客大厅内。
程夫人被一行京城警察带进来后,明显感觉气氛降了些温度,有些发寒。
多日不见。
程夫人憔悴,也狼狈了很多。
程淮都没认出来,这是往日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程夫人,他的母亲。
此时的程夫人双手拷着银手铐,有气无力地弯着腰,头半耷不耷着。
穿着亮橘色囚服,全靠两个京警架着。
原本被保养极好的脸,也多了些皱纹,眼底的黑眼圈清晰可见,满脸憔悴,嘴也发白。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虐待了。
可实际上,是程夫人每天闹着要见程歌,而不惜绝食来威胁。
怕她把自己饿死了,每天都会找人给程夫人灌饭。
这才没让她绝食得逞。
程白站在她面前几米处,嘴角下垂,眼含失望的静看着程夫人,从她被带进来后,程白就一直没说话。
可笑啊……
昔日他尊敬无比的母亲,竟会糊涂地站在全国对立面,成为了投毒罪犯,不出多时就会被执死刑……
“怎么……”
“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认识了吗?”
在两道恨意的目光下,程夫人艰难抬起酸疼的脖子。
那目光不悦中透着死气,布满了红血丝,像个清醒的疯子。
这句话,却引得程白冷然失笑。
“……母亲?”
程白笑意不达眼底,琥珀色的眼眸上,漫上了水光。
“那你有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吗?从十年前开始,有关心过我和大哥吗?你的母爱不全都体现在程冰身上了么?”
“只要程冰哭一下,你事情缘由都不了解,上来就认定是我欺负她了。
把我和大哥关在程家祠堂里罚跪反省,三天,连一口水都不给我们,我说的没错吧?”
“那年下雪,程冰缠着我要去滑雪,过程中,我带着她下坡,可因为太高她没敢下去,把我推下去了,自己原地摔。”
“我呢?小腿差一点骨折,轻微脑震荡。一回到家,等着我的是什么?”
“责骂、鞭子、关祠堂。”
“如果每个人的都有选择,我不会选你。”
程白积压在内心的往事,以一种平静的口吻发泄出来。
这番话一说出,在程夫人这儿,竟觉得无地自容……
“你又没和我说,我上哪儿知道去?”
“不要转移话题,我说的是,你的母亲现在在你面前,难道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这么多年,难道你对我只有恨吗?”
程白直视着愠怒的程夫人,“为什么不恨?”
“我没其他要说的。”
“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下场!”
“这辈子也没有几天了,下辈子,就好好用行动来弥补这辈子的过失吧。”
程夫人一听怒了,歇斯底里,“程白!我是你妈!”
“就算心中对我再有恨,就不能看在我生你养你的份上,去和程歌说说好话吗?你就那么想让我死?!”
这次,是程淮说话了。
程夫人这番话,让程淮更加失望透顶,难以置信。
额头青筋暴起,浑身气到发抖,不悦的声音骇人。
“可先想要小歌死的人是你!”
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