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降在那里疯狂咳嗽,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赶紧转移话题道:“大家觉得什么是父爱?有什么关于父亲印象深刻的故事吗?”
关于这一点,楚辞,张天天,张迪和高宏伟都有自己的答案,就连姚桂英都提起了过去的往事,只有钟繇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公司。
江涛今天下班后没有回家,仍留在办公室里看直播。
听到这个问题,他赶紧调出钟繇的单人镜头,生怕错过一丝细微的表情。
谁知钟繇居然连回答都不肯回答。
他就那么拿不出手吗?!
姚桂英似乎抓到了钟繇的马脚,她笑道:“妹妹不是伶牙俐齿的吗?怎么这个问题回答不上来了?说说呗,又没有固定答案,我们不笑话你。”
钟繇笑了笑:“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还是不说了吧。”
姚桂英:“你说给我们听听,说不定观众也好奇呢。”
高宏伟点点头:“对啊妹妹,有钱人家的父爱是什么样子的,光有楚老师这一个样本我们可没听够。”
钟繇笑了笑:“我这不是怕我说了之后,因为太惨把你和阿姨都给比下去了吗?”
姚桂英不悦道:“这是什么话,好像我们在卖惨一样。”
高宏伟附和道:“妹妹,我们都是实话实说,我妈那个年代本来就那么穷,我小的时候社会也没发展起来,过得就是那种日子,跟你们有钱人可没法比。”
钟繇微微歪头,真诚地问道:“真的要听吗?”
姚桂英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倒是要听听,这小妮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楚辞想到了钟繇之前和她父亲并不愉快的那场电话,变了脸色。
“繇神,别勉强自己。”
张天天也跟着道:“妹妹,不想说的话没必要为难自己。”
“我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怕你们受不了。”她点点头道,“行吧,那我就讲了。”
钟繇想了想,决定省去前提,直接从孤儿院开始讲起。
她这身世的前情提要还得留给江涛去改编呢,那可是一笔巨款。
“我对父爱没什么概念。因为自打我记事起,就一直在孤儿院里受虐待。”
“你们去过福利院吗?那里全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弄丢、被抛弃的孩子。”
“福利院的老师们并不正规,不管我们是否犯错,总是免不了挨打挨骂,吃不饱更是常有的事。”
“甚至,那里还会做一些地下的营生。器官移植,人口贩卖,皮肉生意,非法领养……我们中的绝大多数,连长大都成了一种奢望。”
“大概是我三岁左右的时候,有一天,院长妈妈亲自帮我洗了澡,穿上只有被领养的孩子才可以穿的漂亮衣服,带我去见了一个人。”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系着一条蓝黑花纹的领带。”
“他从院长妈妈的怀里接过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家。”
“我知道。”钟繇的眸光晦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轮到我了。”
随着钟繇的话,在场众人都慢慢没了笑,就连高宏伟和姚桂英,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钟繇。
“卧槽,卧槽,卧槽,什么意思!”
“这不是父爱主题吗?为什么会牵扯出这么多内容!”
“那个领养人,是不是恋童癖!”
“什么!他领养妹妹,是想做那种事吗?!”
“我的妈呀,这这这。”
“妹妹,你经历了什么啊!”
“妹妹那时候才三岁啊,我的老天爷,那帮畜生在对这些花朵做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高宏伟和他妈简直太讨厌了,为什么非要逼妹妹说出来!”
“妹妹别说了,不要揭她的伤疤了。”
楚辞拉住她的手,“繇神,我们不说了。”
钟繇摇头笑了笑,“没事。”
于是钟繇继续道:“约定来接我的时间,是三天之后。”
“按照领养的惯例,这三天内,我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甚至可以住在孤儿院最漂亮的房间里,还可以吃到蛋糕,牛奶。”
“我比其他孩子都要幸运。”
“第三天天快亮的时候,我被我师父从孤儿院偷出去了。”
她话音一顿,突然抬眸看向摄像头:“大家别跟我师父学啊,偷孩子是犯法的。”
网友:“……”
“我师父,姑且算是一个手艺人吧。他说,人不能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所以每年到了各个季节都会带我下地干活。他自己没有地,每次都是带着我去田间地头帮忙,如果遇到好心的人家,或许会管一顿午饭。”
“师父手艺很好,画画,竹编,陶瓷……他都会。但是师父似乎是犯了事在逃命,所以大多数时候,做完了也不敢卖,只是把手艺教给我。我学会了之后,如果卖出去了,还能赚个三瓜俩枣来反哺他。”
“卖不出去,没有钱,他就带着我到处流浪。实在饿得不行的时候,他像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两块钱再买几个馒头,我们两个凑合凑合,又能多活几天。”
“遇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