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站着了,快找个地方坐下!”杜夫人招呼了一顿,示意百里锦书就近坐,她自己在离百里锦书最近的位置也坐了下来。
有的夫人见状立刻占了离得近的椅子,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除了给慕氏留得椅子外,其他的都坐满了,有的夫人没位置了也不离开,就在那里站着,就盼着能和百里锦书说上句话,最好是能留下个好印象。
“王家姐姐站着不累吗,那有位置道,不如姐姐去坐着歇歇。”一位身着黛紫长裙身披杏黄披帛,风韵犹存的少妇看着站在她不远处的人暗讽道。
那位王夫人听完少妇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开口大骂,就想起周围是什么地方,还有一个国师看着,立刻将快要出口的脏话咽了下去,只能自己吃下这个暗亏,脸色难看的笑了笑,回道:“多谢李妹妹关心,我不累,在这里站着便好。”
少妇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
百里锦书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后院之中虽然没有朝堂上的你死我活,但仍旧有一个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国师大人?”杜夫人看百里锦书一直不说话,便轻声喊道。
百里锦书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杜夫人,客气一笑,问道:“杜夫人有何事?”
杜夫人见她回应,顿时喜笑颜开,将之前准备的话术说了出来:“国师大人,我家老爷自从您上任后就经常提起您,还说之前在翰林院,在您哥哥那里经常坐在一起品茗。说话呀,很是投机,还说有时间一定要请您来府上做客,他会煮上上好的茶,等您来品尝。”
百里锦书听着杜夫人有些谄媚的话,内心波澜不惊,她大概也明白了杜夫人是什么意思,她刚想开口,就听身后不远处一阵骚动。
“让一让,让一让啊,别挡路。”
杜夫人听见这声音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下去,然后转头看向了来人。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挤了进来,他穿过人群,直直的走到百里锦书面前,“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自以为很潇洒的甩了下头。
“你......就是那个女国师?!”那人那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百里锦书。
杜夫人见状立刻站了起来,脸色微变,她拉着男子的胳膊,低声呵斥道:“韦儿,不得无礼,快些退下。”
杜明一把甩开了杜夫人的手,完全没有在意杜夫人的话,仍旧一脸傲慢的看着百里锦书。
百里锦书抬头看着来人,眉头微皱,她并不认识这个人,而且她也不喜欢对方这样很不礼貌的打量。
百里锦书看着杜夫人,问道:“杜夫人,这位是?”
杜夫人赶忙解释道:“这是我大儿子杜韦,小孩子家家的,不懂规矩,国师大人您别介意。”
百里锦书闻言,脸色未变,只是轻轻一笑,道:“原来是杜公子,不知杜公子有何指教?”
杜韦看着百里锦书,傲慢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当朝的女国师来我杜府,我过来看看。我北宁再怎么说也是一方大国,居然让一个女人当上了国师,真是荒谬!”
杜韦的话音刚落,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杜夫人更是脸色惨白,她赶忙转头看向百里锦书,生怕她会发怒。
“国师大人,小孩子口无遮拦,您别往心里去,回去后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杜夫人诚惶诚恐地看着百里锦书说完,然后拉着杜韦的衣袖使劲拽着他往外面走,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个不长脑子的,赶紧给我去外面带着,这里都是女人,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百里锦书闻言,脸色未变,她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对母子,眼神却慢慢泛起了凉意。
“荒谬?那杜公子觉得何为不荒谬?难道只有男子才能坐上这国师之位?你可别忘了,这国师之位是锦书开的先例。”
百里锦书还没开口,一旁的慕氏先忍不住了,忍不住开口嘲讽。她就百里锦书这么一个女儿,之前是她的不对,一直对百里锦书不闻不问的,但是现在她可最关心的就是自己这个女儿了,当着她的面欺负她女儿,当她是死的吗?
杜韦被慕氏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但他很快恢复过来,扒拉开自己母亲的手,站在原地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又怎么样,我北宁男儿众多,让一个女子当国师,岂不是让人笑话!”
“看来杜公子对本官很是不满?”百里锦书看着眼前的杜韦,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那本官倒要问问杜公子,你可知这国师是做什么的?你又凭什么觉得本官不能胜任?”
杜韦被百里锦书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他吞了吞口水,色厉内荏道:“你不过就是弹琴厉害了些,运气好了些,有什么了不起的。”
“运气?”百里锦书冷笑一声,“杜公子可知,这世间所有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本官能坐上这国师之位,靠的也不仅仅是运气。”
百里锦书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一步步走向杜韦,继续说道:“本官在坐上这国师之位前,也曾日夜苦读,习得天文地理,精通六艺。本官敢保证若是能参加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