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达自己对兄长娶亲的心意,刘绰专门为喜宴制定了菜单。既符合了本地婚宴的规格,又考虑到了赴宴宾客的多种口味。
这次欢迎远道而来的二房和六房的晚宴算是提前试手了。但自然也只是揭开了神秘面纱的一小部分,重头戏将在大婚当天揭开。
李二和刘纯回到刘宅的时候,刘绰和曹氏已经到夏氏的院子里做菜备宴了。
刘纯大摇大摆地进屋,叹了口气,“哎呀,忠伯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把房间布置好了。不过,这屋子跟你在家住的可比不了。小就不说了,你还得跟我挤在一处。怎么样?还是去包间客栈住吧。不就是试个菜嘛,那道蛋羹,婚宴那天必上,你何苦搞得这样麻烦!”
李二刚一坐定,便有侍候在旁的小厮斟好了茶。又有一个抱着水盆的小厮,伺候他洗手净面。
待到小厮端着水盆出去,一个身穿劲装的护卫便闪进屋中。
李二端起茶杯,吹了吹。“我出门后,那位五娘子,都做些了什么?”
“回禀郎君,刘五娘子本在屋中练字,忠管事布置房间时,她出来看过片刻,与忠管事闲聊了几句。曹氏给了她些银钱,要她添购今日晚宴的食材。她先去刘翁院中请安,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刘四娘子和刘六娘子,之后便出门了。”
“哦?她与两个姐妹可曾说过什么?”
那护卫便将刘绰与娇、媚二人的对话绘声绘色地演绎了出来。
刘纯看得一愣一愣的,对那护卫道:“之后,你跟着我五妹妹出门了?”
那护卫摇头。
“那她从外面回来又干了什么?”其实,刘纯也对这个传说中已被灶君收为弟子的妹妹很好奇。
护卫闭口不答。
直到李二抬了抬手,才接着道:“刘五娘子回来后便托刘四郎将刘主簿从刘翁那里喊了回来,与曹氏一起在正房等着。之后又屏退奴仆,四个人在屋里说悄悄话。”
李二嘴角微微翘起,对那护卫道:“说了什么?”
原来,她是赶着回来通风报信了。
刘纯听到悄悄话几个字,打断护卫道:“我说李二,你至于么?我们彭城堂刘氏虽比不得你们赵郡李氏显赫,也是有汉皇血脉的正经门户。你要问这些东西,不该先让我避开么?”
李二抬眼,“所以,你要离开么?”
刘纯屁股在凳子上坐的牢牢的,“既然要说我刘家的事,我自然不能走开。”
护卫看了看刘纯,又看了看李二道:“刘五娘子识破了郎君的身份,将事情告诉了刘主簿,提醒他今晚夜宴该如何招待郎君。”
刘纯急切追问,“她怎么识破的?”
那护卫又是一番绘声绘色的演绎,将刘家四口人在屋子里说的悄悄话,尽数转述。
听完,刘纯张大了嘴巴,“我终于知道,我阿耶为什么总说我笨了。她不去军中做斥候真是太浪费才华了!”
李二看了看自己腰间的佩刀,面色未变,耳朵却红了。如果说其他几个破绽是他自己心中也清楚的,腰刀这个却是他一直未曾察觉的。
他只是习惯了,也轻敌了。
刘纯乐得看到李二的窘态,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奇景。从认识他,就没见这人如此刻般像一个小孩子过。
“可不是我不提醒你啊,我实在是看不出你这刀有什么特别。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佩戴着了,谁送的,拿来我看看?”
李二坐的更直了些,“这是我小时候广陵王殿下送我的。”
李二解了佩刀,递过去。刘纯看了又看,“真是奇了,她小小年纪还懂刀。那一会儿,你要不要换一把刀?”
李二:“不必!”
要是换了,不就等于在那小姑娘面前露怯了?承认他真的挂着把破绽四处招摇而不自知。
晚宴的时候,刘珍和刘谦一起到院子里请刘纯赴宴,按计划也请了那个身份尊贵但来路不明的裕哥儿。本以为他不会跟着过来,没想到对方从善如流,施施然跟着入了席。
刘谦趴在刘珍耳边道:“大兄,你输了,那块砚台可是我的了!”
路上和席间,刘谦时不时就盯着李二的腰间看。那腰刀看着也没什么稀奇。刀套并没镶嵌着什么昂贵的珍珠玛瑙宝石玉石,花纹也很古朴。
‘这刀到底有什么讲究?一会儿一定要问问绰绰。’刘谦想。
“我并未拔刀,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这刀非同一般的?找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她。‘李二想。
前世刘绰在魔都待了多年,淮扬菜和浙江菜也会做几道。晚宴除了韭菜炒鸡蛋、鸡蛋羹,水煮鱼片外,还多了鸡腿烧毛豆、葱香芋艿和酒酿圆子几道菜。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刘珍、刘谦、刘纯三人时不时就会偷看李二的表情。鸡蛋羹他吃的最慢最仔细,水煮鱼片和葱香芋艿吃了不少,酒酿圆子还添了第二碗。
一屋子叔伯无不对刘绰的厨艺赞不绝口。酒足饭饱后,便到了见主厨的时间。
刘绰进门行礼:“侄女见过诸位叔伯!”
一屋长辈将她夸得五彩斑斓的。刘绰坐到刘主簿旁边的席子上,只管眨着大眼睛卖萌,顺道观察桌子上的菜哪道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