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宋初一想明白，厨师已经将美味的饭菜端了上来。
宋初一也是真的饿了，没再跟顾永年说话，专心干饭。
晚饭后，顾永年主动邀请道：“要一起走走吗？消消食。”
宋初一笑眯眯应道：“好啊。”
两人在山底走了一圈，时间便悄然来到了晚上十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走到了千层梯下，宋初一抬头看向那高耸入云的千层梯，若有所思。
旁边的顾永年问道：“要再登一次千层梯吗？”
“好啊。”宋初一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反正他回家也睡不着，爬这千层梯也不错。
不过……
他侧身看向顾永年，“要比比吗？”
他微微扬头，眉眼间染上一抹骄纵。
“输家要受惩罚的那种比试。”
顾永年低笑着应了下来。
宋初一见他答应了，先一步跨上了阶梯。
“那我先走一步。”
他几个跃步便已经上了五个阶梯。
顾永年站在最底下，看着那快步往上走的少年，眼里划过一抹宠溺的笑意。
他抬脚踏上了台阶，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步都很稳。
零点，宋初一站在第500层阶梯上，看着比自己少五个台阶的顾永年，轻哼一声。
“你故意的？”
顾永年抬头看着他。
这天然的地势差让他仿佛落于下风。
但他身上气势不弱，并不显弱势。
“没有。”他笑着解释，“还有499层阶梯，我只是保存体力。”
宋初一挑了挑眉，“你知道这千层梯实际上只有999层？”
“嗯。”顾永年应着的同时往上走了一步，“我数过。”
宋初一笑出声来。
“原来你也这么无聊啊。”
顾永年摇摇头，又往上走了一步。
“不无聊，只是压力大的时候会来这里走一走。”
宋初一见他快要追上自己了，没再说话，转身就又开始爬了起来。
顾永年看着他的背影，继续跟了上去。
凌晨两点，距离顶峰还有99层阶梯。
宋初一气息多了几分紊乱，看向只落于自己两个台阶的顾永年。
“你这体力倒是好，爬这么久也不累。”
顾永年眼里依然盛满了笑意。
“习惯了。”
宋初一：“你经常爬？那你压力大的时候还挺多。”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压力不会很多。”
顾永年没解释，只往上走了一步。
宋初一：……
他不能输！
他又转身，继续爬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宋初一右腿踏在了最后一层台阶，左脚却还踩在倒数第二个阶梯上。
顾永年站在倒数第三个阶梯上，只要他快走两步便能超过宋初一。
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感觉如何？”他问道。
夜间山顶的风有些凉，吹起两人的衣摆。
宋初一感觉到了那仿佛带着雾气的风吹在自己脸上，凉凉的，还有点舒服。
“很不错。”
他心情不错，脸上的笑意很是明显。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在等两个小时就能看日出了。”
顾永年附和道：“嗯，五点就能看日出了。”
他说话的功夫，宋初一收回左脚，踩在了最后一层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赢了哦。”
顾永年仍然站在原地。
“你赢了。”
“想要我做什么惩罚？”
这还真把宋初一问住了。
他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暂时没想到，先欠着。”
顾永年没什么意见，同意了下来。
他抬腿迈上台阶，两步便走到了宋初一身旁。
“要去空灵寺看看吗？”
宋初一惊讶看向他，“现在可以进？”
“嗯。”顾永年声音难得多了几分狡猾之意，“我是下一任主持，有特权。”
宋初一：……
两人成功进入了空灵寺，寺里静悄悄的，连风都好像在这里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便来到了神树的院子里。
浓郁的木质香弥漫在院子里，一踏进来便感精神十足。
矗立在最中央的神树依然如铁般，没有动摇分毫。
宋初一走近，抬手触碰到了神树的树干。
粗糙的树干摩得他掌心有些疼。
顾永年站在他旁边，解释道：“听说他以前开的花很好看。”
“结的果也很漂亮。”
宋初一偏头，抿了抿唇。
顾永年学着他的样子 触摸着神树的树干。
“也许他不高兴了，某一天就不开花结果了。”
他看向宋初一，似认真又似玩笑般问道：“要怎么才能让他开心呢？”
宋初一直视着他的眼睛。
顾永年的瞳孔颜色是那种极为纯正的黑色，当月光照进他眼里时，衬得那双眼睛如同黑曜石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