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笑得越发放肆了。
他其实不太明白钟安为什么要制造出与之前相反的现场。
楼广海等人似乎也没有了之前的记忆，看向他的眼神并不带着那对第一名堕落成最后一名的惋惜。
他猜测钟安消除了楼广海等人的记忆，只记得他是转校生这件事。
但之前他是第一名，钟安是那个被欺负的人。
现在钟安是第一名，他成了那个被欺负的最后一名。
这种地位的颠倒像是钟安的试验。
宋初一想起小统传给自己的故事背景里钟安在上了大学后遭受到了专业及其宿舍室友的排挤从而黑化一事。
他猜测钟安是在试验被欺凌的条件。
从小到大都优秀的钟安选择了用成绩来衡量暴力。
第一次他选择了最后一名的位置，是想体验一下被欺凌的感觉？
那这第二次选择了第一名，是想体验欺负人的感觉？
宋初一思考着，总觉得还漏掉了什么。
“又走神。”
下巴被坚硬的大手扼住，他被迫回神。
钟安目光沉沉，嘴角带着几分冷意。
“我允许了吗？”
不得不说，获得第一名处于上位者的钟安话都多了起来。
宋初一轻轻眨眼，眼尾泛着的泪意都多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是我错了。”
他声音轻软，身子主动朝钟安那边靠去。
“所以第一名打算？”
他吐气如兰，漂亮到极致的瞳眸中仿佛盛着星光。
如此好看，又如此动人心魄。
冷硬的皮质沙发上，两人的身体靠得如此之近。
远远看去，那转校生的身子似有起伏。
如天鹅般的脖颈高昂，在极尽的安静之中发出了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
在这一刹那间，重重落在所有人心间。
育苗论坛上，又有新的帖子冒出。
【第一名那么欺负他了吗？】
【好像是，我在六楼好像听到声音了。】
【太过分了吧！】
【转校生好像还哭了，我听到呜咽声了。】
【虽然是第一名，但也不能那么过分吧。】
【怎么今天开的帖子这么奇怪？第一名就是拥有绝对的权力，你要是不服气就自己考个第一名。】
【要是我是第一名，我绝对不会那么过分的。】
【看看你的裤子吧，你肯定更过分。】
【但是也不能那么过分啊，转校生都哭了。】
【？？今天的神经帖子怎么这么多？哭了就哭了呗，成绩不好的死都不足惜。】
【舍不得他死。】
【学疯了就去医务室拿药吃，不要在论坛里发神经。】
…………
七楼拐角处的沙发上，宋初一身子软绵绵靠在钟安怀里。
他咬了一口他的肩膀，骂道：“混蛋。”
“手指长了不起啊！”
这人倒是没真刀实枪的上，但……也差不多了。
钟安垂着眸，“不服气了？”
他握住了他的肩膀，“恨我了？”
宋初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你有点混蛋，但我不恨你。”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悄悄凑到了他身边，小声说道：“手指灵活度不错的。”
钟安像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又好像被这个答案取悦到了，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半晌之后，他轻拍了他一下宋初一的背。
“在狂欢日之前，你都得被我欺负。”
他嘴角轻轻勾起。
将人抱到怀里，大手用力，声音很轻，几乎只有一个气音。
“尽情恨我吧。”
最好恨到恨不得马上杀了他。
那样，最好。
宋初一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这句话。
他长睫颤了颤，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
周二，钟安不允许他学习，还命令他去了学校里的酒吧。
虽然大学里有酒吧这件事很奇怪，不过世界都快毁灭了，奇怪就奇怪一点吧。
宋初一接受良好。
酒吧里很是空荡，酒和音乐都是全自动的。
钟安拿起一杯酒来，抿了一口。
宋初一学着他的样子也拿了一杯。
反派既然敢喝，那他也敢。
宋初一喝了一大口，还咂巴了一下嘴，评价道：“桃子味的起泡酒。”
“还挺好喝。”
钟安坐在吧台，指了指酒吧中央的舞池。
“去跳舞。”
是命令，也是第一名对最后一名的欺辱。
宋初一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酒精在体内发挥着作用，他的脸蛋很快红了。
就连暴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染上了一抹粉。
他快步走到舞池中央，左手握住了话筒杆。
“现在为大家唱一首！”
右手举高，光好像聚集到了他的指尖。
在这空荡的酒吧里，他成了最美的风景。
音乐声响起，活泼欢快的歌声响起。
他在舞池中央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