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听到这话，笑眯眯开口。
“嗯嗯，我们不是一路人，是一家人。”
余青：……
这丹炉灵着实奇怪。
他接触过这么多妖族，第一次见这种油盐不进非得和一只畜生攀亲之人。
要不是看在他初为人形的份上，余青真想一走了之。
余青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没了多少耐心。
“话已至此，宋先生还是好自为之。”
他斜睨了九尾狐一眼，转身离开。
门重重被关上，将这小小的出租屋都震了一震。
宋初一伸了个懒腰，看向狐九天。
“天天，你看我本想来认你为主的。”
“但人家不答应。”
“所以只能你认我为主了。”
“来，叫声主人听听。”
狐九天眼神复杂。
他不懂宋初一为什么要这么做。
狐九天曾经也有要好的妖族好友，他们共同修炼，一起历练。
但在好友化为人形之后，一切便支离破碎。
好友骂他是被天道抛弃的畜生，是罪大恶极的妖族败类。
他以前也疑惑过，为什么仅仅是化为了人形，想法却在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他一直都没想通，哪怕到现在也是。
后来他也不想了，只专心想要化为人形。
可今天宋初一却在余青面前维护了他，而且还为他要了身份证明。
虽然只是作为他的宠物。
宋初一见狐九天一直不说话，便催促了一声。
“叫声主人听听嘛。”
狐九天：……
半晌之后，他开了口。
“笨蛋。”
宋初一轻哼一声，“虽然你叫我笨蛋，但是你声音太好听，所以我决定不生你的气啦。”
狐九天：“大笨蛋。”
宋初一连连点头，“嗯嗯，掏出来是比你大。”
狐九天：……
他耳尖一红，九条尾巴缠在一起。
“流氓。”
宋初一哈哈大笑出声。
他竟然能有被反派叫流氓的一天！
看来离他翻身做主人的日子不远了！
狐九天不懂宋初一在笑些什么，但小丹灵的笑声的确让这冰冷的出租屋多了几分暖意。
九条狐尾慢吞吞松开，有一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搭在了宋初一腿前。
“不准笑了。”
宋初一非常不给面子的继续笑着。
“房租今天到期。”
笑声戛然而止。
“啊？”他一脸茫然，“还要付房租？”
狐九天瞥了他一眼，“那余青不是说了，人类要赚钱养活自己。”
“妖族更是。”
宋初一嘴角抽了抽，“那你不能化为人形，是怎么赚钱的？”
狐九天偏过头去，显然不愿意说。
不过宋初一还是从小统那里得到了答案。
狐九天这么多年，竟然都是捡废品养活自己的！
宋初一一想到这么漂亮的九尾狐在垃圾堆里翻找空瓶子，心就有些痛。
这么柔顺的毛，这么好看的爪子，怎么能去翻垃圾堆呢！
“我知道了！”宋初一深吸一口气，“今晚我就去工作。”
“等拿到了钱我们就租个大点的房子。”
狐九天趴了下来，“那我们今晚要睡马路边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他狐尾颤了一下。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赶。”
宋初一立马回道：“肯定不会！”
“我现在可是有身份牌的人！”
“我们今晚在恐怖密室里睡觉！”
“现在就收拾东西走！”
狐九天“哦”了一声，前爪拨弄着小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初一将那丹炉收进自己体内，随后看向狐九天。
“你没什么收拾的？”
“也行，等我赚了钱买新的。”
狐九天前爪按住小球，没说话。
他不是不想收拾，而是作为未化形的妖族，他不能带走这出租屋里的任何东西。
哪怕这里面的东西是他捡垃圾买的。
狐九天没有解释，他也不想解释。
或者说，他不敢去解释。
宋初一明显是还不知道人类社会的规则，所以才会对他抱有一丝善念。
但这丝善念终究会消失的。
就像曾经他的那些好友一样。
狐九天很清楚自己不该期待，不该奢望，但是……
他垂下眸子，将爪中的小球往宋初一面前放了放。
“我能带走这个吗？”
“当然了！”宋初一肯定的说道，“那我们就把这个小球带走。”
“天快黑了，我们得赶到工作地点去了。”
狐九天将小球握在爪心，应了一声“嗯”。
宋初一很快和狐九天走出了出租屋。
外面来来往往不少人，有人看到了大摇大摆走在路上的九尾狐，眼里带着几分疑惑和厌恶。
随后他们在手腕上轻点了一下，又露出一抹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