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靠在沈寒怀里。
这么被抱着之后他才发现沈寒看上去身形瘦削，但意外得有肉。
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腹，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腹肌。
他就说嘛，反派不可能一直都有腹肌的！
宋初一摸了摸自己的，嗯……也没有。
扯平了。
心情愉悦的他眉眼弯弯，“阿寒，光抱抱是不够的哦。”
沈寒心尖一颤，竟是觉得自己的舌尖都泛着酥麻之意。
一种陌生的期待感从心底升起，他垂着眸，喉结上下滚动。
“还有……什么？”
宋初一仰起头来，视线落在沈寒的唇上。
他的唇很薄，唇色是那种近乎没有颜色的苍白，看上去并不好亲。
“那得看你表现了。”
他挣开他的怀抱，身子靠在身后的沙发背上。
“从明天开始我们得去猎杀恶兽赚钱，等赚到让我满意的钱后我就告诉你除了抱抱之外还有什么。”
说完也不等沈寒答不答应，他直接拿起他的手机开始玩起游戏来。
沈寒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该要怎么告诉他的阿初，人类是猎杀不了恶兽的。
恶兽，只有卡牌才能将其猎杀。
可他看着青年玩游戏玩得高兴的样子，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突然间意识到，卡牌召唤物也不一定是想猎杀恶兽的。
它们的本能，也或许从来不是猎杀恶兽。
不然他的阿初就不会让他去猎杀恶兽了。
这是第一次，沈寒对书中的内容产生了怀疑。
微弱的，并不那么强烈的怀疑。
——
沈寒独自去猎杀恶兽了。
在宋初一沉浸在手机游戏里之时，沈寒沉默又悄无声息的去了千林。
千林里静悄悄的，连虫鸣鸟叫声在这里都显得奢侈。
人类无法探知恶兽的存在，但恶兽却能攻击到人类。
沈寒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恶兽撕咬开了一个口子，换做常人，怕是已经恐慌地寻求自己的卡牌帮助了。
但沈寒只是站在那里，任由无故而来的风卷起了他的衣摆，吹动着他的发丝。
他闭上眼睛，世界好像在这一瞬间都变得安静下来。
关于卡牌，人类对其知之甚少。
尽管卡牌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可或缺，但也许是太过依赖，反而少了探究心。
直到现在，人类也不知道这卡牌究竟来自何方，又为什么每个人只有在成年之后才能召唤一次。
更没有人尝试召唤第二次。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法想象的，无法被允许的，甚至是违背天道的。
但现在，站在恶兽群中间的沈寒，开启了自己的第二次召唤。
又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召唤，他只是……舍不得他的阿初劳累。
如果只有卡牌才能杀死恶兽，那为什么一定要是他的阿初呢？
为什么就不能是其他卡牌呢？
当这样的念头升起，某种想法便牵引着他向前。
空白之地上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从漩涡中心飞出一张卡牌来。
卡牌通体呈现出黑色，只有边框是鎏金的。
正中央是一只黑色眼睛，此时眼睛是闭着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只眼睛。
黑色卡牌飘到了沈寒掌心，那半空中的黑色漩涡也一下子消失了。
沈寒似有所感，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他的卡牌。他如此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他的精神力与卡牌相联系，也让他明确了这是一张什么样的卡牌。
【剥夺之眼：剥夺一切所视之物的能力】
书中从未提及过这种类型的卡牌。
书中也从未提过有人能够召唤出第二张卡牌。
沈寒缓缓将卡牌握紧。
书本，终究是错误的。
就如同很多年前那个自诩为预言之神的人对父亲说过的话。
书都能错误，那那位预言之神，为什么就不会是错的呢？
沈寒似是低笑了一声，发动了【剥夺之眼】的能力。
轰得一下，那双漆黑的瞳孔似乎愈显深邃了。
空间好像在这一瞬间扭曲了一下，随后沈寒便看到了围绕着自己的恶兽。
它们狰狞，丑陋，凶残，亦愚笨。
剥夺之眼发动，恶兽身形扭曲，竟是在顷刻间没了气息。
只余下一片因为死亡而显出它们最真实模样的恶兽尸体。
沈寒睫羽轻颤，将尸体收了起来。
阿初说过，这些都是可以卖钱的。
现在的他们，需要钱。
收完尸体之后，沈寒抬头看向天空，嘴角轻轻勾起。
漆黑的瞳孔里似有暗光闪烁。
——
小家里，宋初一感觉到旁边好像很久没人了，不由得抬起头来。
“沈寒？”
他叫了一声，没得到回应。
意识到问题不简单的宋初一迅速起身。
“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