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城门口,蓁晚晚便下车走路,准备步行去县衙。
今日是赶集的日子,县城内人很多,人挤人的,马车也赶不进来。
蓁晚晚惦记着事情,想尽快去县衙,因此下车后自顾自的往县衙方向而去。
路上她发现有许多人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她看着某家酒楼角落有几人在攀谈,悄悄地溜了过去。
“你们是没看见啊!我家隔他们家不远,今日一早,我就听见他们家吵吵闹闹的,谁是儿子被人赶出仁德书院了,要去书院讨说法!”
那人说了一半就停下来了,旁边的人急于知道后续,忙喊道:“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大喘气的,快点说呀你!”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嘛!我出门买早餐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一家人气汹汹地去书院了,然后就跟了过去…”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有人接话道:“看到了什么!”
那人颇有几分骄傲,随后低声说道:“我看到那学子被书院里面的夫子骂得狗血淋头!还说什么…什么来着!反正说了一堆文绉绉的话。“
“我也没听懂,但我看到那学子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白的像死人一样,然后那学子带着爹娘回了家。”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这人老是说一段留一段的,旁边的人很是不满意:“你赶紧说,等下我请你喝茶行了吧!别猜来猜去的了!”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
那人得到好处,舔了舔自己的舌头,接着道:“结果那学子回到了家,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他娘哭的像是死了爹似的!”
“然后我出门时特意注意他家的门,就看到那学子的爹,在大门上挂上了白布,脸色十分难看!再之后他们悄悄地买了棺材,将人拖出城埋了!”
“嘶!怎么会这样!!便是再怎么想不开,那学子在仁德书院读书,以后还可以考取功名,怎么就自己寻短见了呢?”
现在他们虽然吃喝不愁,但是也没有多余的闲钱,将家里的孩子送进私塾读书。
私塾的束修贵的离谱,每年都要花费近十几两银子,家里没有资产的,是根本不敢想读书。
是以仁德书院的诞生,成为了多少寒门以及所有渴望读书的人的向往。
因为其入学条件苛刻,每个人都以进入学院为荣。
而且入了书院,还能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或者勤工俭学,都可以给家里赚银子。
读书不仅不用花银子,还能赚银子,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了。
因此在场的人,虽然可惜那学子年纪轻轻的就自寻短见,但是更好奇的是他们犯了什么罪。
除此外,还有几家学子也被仁德书院退了学,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县城的每个角落里,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猜测他们被书院开除的的版本就有十几个。
蓁晚晚一路听着众人的议论,也沉默了一路。
他没有想过要那些人死,但也不想被人在背后议论嘲讽。
若要她装聋作哑,任人欺负,她肯定不愿意。
既然如此,那些人明知道她的身份地位,也知道书院是由她一手创建的。
还敢在私下议论折辱她,就应该料到被人发现的一天。
这报应不就来了嘛!
怪就怪在他们狗眼看人低,自以为是。
蓁晚晚想通之后,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县衙方向去。
县衙门口也很是热闹。
其中有很多百姓指着前面指指点点的,嘴里还说着真可怜之类的话。
蓁晚晚绕过众人,径直朝着县衙而去,门口的衙役是认识她的。
衙役恭敬地喊道:“蓁娘子来了!我家大人在里面等您呢~”
蓁晚晚笑着嗯了一声,熟门熟路的往里面走。
不一会儿就看到陈勇坐在院子的桌椅等她。
“陈大人!我来此是想看看那群孩子的!”
陈勇点点头,示意衙役将人带上来。
“王妃,您先这边坐。”
蓁晚晚应了一声,便过去坐下,看到陈勇还站在旁边,道:“陈大人不必拘束,私下里我只是蓁娘子,你快坐下吧!站着我挺有压力的!”
陈勇闻言犹豫了两秒,还是毕恭毕敬的坐在椅子上。
蓁晚晚叹气,以为他在怨恨烛渊革他的职位,解释道:“陈大人不要怪我夫君,他只是一时心急,以大人之才,和大人与我家夫君的情谊,过不了多久,你必能扶摇直上的。”
陈勇擦了擦冷汗,忙慌乱解释道:“王…蓁娘子,我并未怪罪过王爷,我知道王爷他只是看起来冷,却不是真的薄情之人。”
“我只是恼怒自己往日里放松了警惕,竟然将一头野狼养在身边,还差点…差点害了小世子和小郡主,下官罪该万死。”
蓁晚晚对此也很是后怕,不知怎么安慰他,便简单安慰了几句,就坐在椅子上都等着了。
衙役将昨晚的孩子们带了出来,为首的人很面熟,正是昨日主动跟她搭话的长顺!
“长顺!你们在这里住的还好吗?”
长顺等人被衙役叫出来,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