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大,晚上好啊!”
范佑端着他那标准的老狐狸式奸笑,对呆愣的三人组抱了抱拳。
谢云哲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就是没想到范佑会亲自出面。
还是一个人来的!
但事已至此,他若还是呆若木鸡全无回应,那在气势上就输了。
“范丞相!”
他起身回了一礼。
“既然你敢只身赴约,咱们也省的麻烦了。
你这是承认人口案是你在幕后主使?”
若他真就这么承认了,谢云哲多少还有点不适应。
因为不管是朝臣还是皇上,若没证据,空口白牙说范佑倒卖人口,没有人会相信。
他还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范佑呵呵一笑:
“老夫可什么都没说。
而且,老夫也没说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说着,他举起手拍了两下。
戏班的门再次被打开。
宋恬被反绑了双手,被一个黑衣人给推了进来。
“娘子!”
谢云哲立刻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
若不是墨青用力压着他肩膀,人已经冲出去了。
“范佑。
有什么恩怨你冲我来,不要为难我家娘子!”
范佑呵呵一笑:
“谢状元怎么也算个聪明人,不知道我就是为了冲你,才把宋娘子请来的吗?”
宋恬嘴里被塞了一团布,说不出话来。
但她用眼神安抚了谢云哲一下。
意思是她现在没事,不用太过担心。
“你想怎么样?”
谢云哲终于在墨青的按压下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范佑依然奸笑着。
却没有直接回答谢云哲的问题。
而是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谢云哲,原吏部员外郎谢伯岚长子。
两年前在谢伯岚贪墨案中被抄了家。
原本是该被流放的。
可是被有心人求情,就只抄了家,逐出京城。”
他语气平淡,神态悠然。
就像在说一段与己无关的故事。
“两年后你重回京城,以寒门学子的身份拿下状元名号。
又因为不弃糟糠之妻,闹到皇上面前去,出尽了风头。
后又入职大理寺。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给谢伯岚翻案,可查了这么久,一无所获!”
谢云哲愤怒的拍了一下椅子。
“我并非一无所获!”
范佑,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幕后元凶。
而此时的范佑,根本也没想避讳。
他依旧满脸笑意,然后挑了挑眉:
“谢状元猜的不错,老夫,的确就是诬陷你父亲的那个人。”
谢云哲瞪大了双眼。
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当然,我要置他于死地,不是因为他参我教子无方。
作为丞相,老夫还没这么小肚鸡肠。”
范佑没管谢云哲的目瞪口呆,继续说道。
“老夫之所以一定要他死,是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当时他与三皇子在丞相府后院会面。
谢伯岚作为吏部官员,看出了他这些年在官员任命时做下的手脚。
怒而来找他对峙。
不巧就撞破了他和三皇子的关系。
于是范佑就知道,这个人就留不得了。
“至于你!”
谢云哲终于知道了父亲之死的真相,正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手刃了他。
范佑却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而是转向了他身后的孔缺,眼里满含鄙夷。
“一个江湖骗子!
却也没想到是个情种!”
他原本根本没注意到这号人。
是听说了七巧班之后,让心腹去查了一下。
才知道正是因为他,西市那个据点才被云海潮端掉的。
也正因为如此,云海潮才怀疑到了他头上。
不禁感叹。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他苦心经营起来的产业,还没看到回报,就险些折在这样一个小人物手里。
“你那个相好叫什么来着?”
范佑说着扶住了额头,好像在努力回想。
“她叫巧玲!”
孔缺紧张的接话。
“对对,巧玲!”
范佑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她的确是在我手里。”
孔缺也瞪大了双眼,刚想问问她人在哪儿,怎么样了。
被旁边的墨青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才清醒过来。
对面这个老头,可是人口贩子的头儿。
此时又是这么个情景。
他说的未必是实话。
“画像老夫看过了,长得嘛……”
他摇头叹了一声。
“只能算得上清秀。
也只能丢进青楼里,做点皮肉生意赚点钱了。”
“你!”
孔缺激动的就要冲上去,被墨青一把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