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要走一个月。
宋恬现在经济条件好了,晚上如果经过城镇的话,基本上能住上条件比较好的客栈。
可若是过了时辰还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在荒郊野岭凑合一晚也是常有的事!
还好文大娘是个经验丰富的。
她给大家都准备了厚毛毯,以及足够的火油,火折子,干粮。
还有一口在野外才用得到的吊锅!
宋恬一边围着厚毛毯,一边吃着文大娘刚架起吊锅,煮的肉干汤,忍不住问康文勇:
“文勇哥,文大娘以前是不是经常在外行走过夜啊?
准备的怎么这么齐全!”
康文勇刚因为背书记不住,被他娘狠削了一顿。
闻言兴致缺缺道:
“谁知道她年轻时都干过什么勾当,反正是什么都会!”
谢云哲坐在一边,默默的就着肉汤嚼一块干硬的饼子。
此时天气还没有特别冷,尤其今年,到了十月还十分温暖。
带正常食物很容易坏掉。
这饼子虽然干硬,但掰碎了泡在肉干汤里,也别有一番滋味!
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是断想不到这种办法的。
宋恬觉得康文勇这话说的有点重了。
文大娘是对他严厉了点儿,但作为儿子,他这么说也有点欠妥。
“文大娘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么说她会伤心的!”
宋恬语气不悦的说了一句。
这会儿文大娘不在,去树林里找柴火去了。
宋恬本想帮忙,可文大娘说晚上树林里很危险,说不得会碰上野兽,让她待着别动。
宋恬想了想乌漆嘛黑的树林子,也终于打起了退堂鼓。
这一路走来,文大娘都把他们三个当孩子在照顾。
可康文勇作为她儿子,竟然趁着母亲不在,在背地里埋怨她。
宋恬有点儿替文大娘不值。
康文勇意识到什么,抬头解释:
“宋恬妹子别误会,我可不是在瞎编排,说的都是真的!
我刚跟爹学杀猪那会儿,因为紧张第一刀没扎稳,一头二百斤的大猪挣脱了绳索,满院子乱撞!
我爹试了好几次都没把它控制住。
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娘抢过我手里的刀,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大猪的喉咙就捅了一刀。
直切要害干脆利落!
那头猪都没来得及挣扎!”
康文勇说着满眼的崇拜之色。
“所以我怀疑,我爹的杀猪手艺,可能根本就是我娘教的!
你说她虽然长得壮了一些,但到底是个女子。
怎么什么都会呢?”
宋恬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想到了文大娘第一次驾马车的娴熟手法。
那匹从脚行租来的枣红大马在她手底下乖巧温驯战战兢兢的样子。
难道是被文大娘吓得?
谢云哲依旧默不作声的吃饭。
心说杀猪才哪跟哪儿啊,他还见过她杀人!
“我刚才说的那句,不是在埋怨我娘。
比起那头母猪,她打我那几下简直就是挠挠痒痒的力度!”
康文勇继续解释着。
“至于她非让我读书嘛!
我也可以理解。
毕竟我们老康家祖上几代都是平民,就出了我这么一个读过几年书的。
我虽说不是她亲生的,但我娘从小都待我不错,肯定也是为着我好的。
打我也是为了激励我!”
说完这话,康文勇唏哩呼噜的喝了几口肉汤泡馍。
宋恬跟着点头:
“文勇哥理解大娘苦心就好!”
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十分惊诧的抬头:
“你刚才说什么?
你不是文大娘亲生的!”
谢云哲也终于停止了吃饼,抬头看着康文勇。
康文勇莫名其妙:
“对啊。
我娘到我家的时候我都已经三岁了。
我亲娘生我弟弟的时候难产死了,我娘路过听见动静,进来给我亲娘喂了颗药丸,可人依旧没救回来。
再往后,我娘就住在了我家,把我当亲儿子一般养大。
还跟我爹合伙开了个肉铺,又送我去读书,还给我娶了媳妇儿!”
所以他这个娘。
不是亲娘胜似亲娘。
他是准备好好孝顺她的。
宋恬把手里的饭碗放下了。
她想起了之前,文大娘跟她解释为何这么关照她的原因。
说是原主亲娘救了难产快死的她!
这是张冠李戴了?
“娘子?”
谢云哲叫了一声。
想把自己见到的跟宋恬说一说。
“你们三个吃完了没有。
吃完了早点睡觉!
明天不想还住在荒郊野地里的话,一大早就得起来赶路!”
还没来得及开口,文大娘就抱着一小捆干树枝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听着有些虚,不如往常洪亮。
康文勇赶紧低头扒拉完手中的饭,凑到宋恬耳朵边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