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百无聊赖的坐着。
地窖里避风,头顶上的出口被谢云哲封死,好像还在上面盖了土!
她身上裹着谢云哲宽大的袍子,倒也不觉得冷。
面前的小矮桌上,点着豆大的蜡烛。
开始她还怕这地窖里空气不够用,她会被憋死。
可起身来查看了一番,发现地窖还有个窄小的通道,弯弯曲曲不知延伸到哪里。
通道中有冷风吹来,看起来是通往外面的。
也许是地窖的主人为防止事故发生,特意留的通风口。
如此宋恬就不怕了。
安安心心坐下来,替谢云哲守着那盏蜡烛。
“他莫非是疯了,竟真相信这等鬼话!”
跟蜡烛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宋恬突然觉得自己傻的可以。
而谢云哲,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过了不知多久,头顶的出口外,突然响起几声狗叫!
还有一个男人的呵斥声:
“做什么磨磨蹭蹭的!
今晚上的目标在山上呢,别在这儿耽误时间!”
宋恬纳闷的站了起来。
怎么听着这声音有些许耳熟?
可没等她细想,那人和狗就继续往前走去,渐渐再听不见动静了。
地窖里又恢复了平静。
宋恬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
心里想着:
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
谢伯庸最先到的魁星阁。
他叫了十多个学生,想叫他们一起见证谢云哲和黄家栋的肮脏勾当。
“夫子,今日魁星阁黑乎乎的,哪里有诗文比赛啊?”
一个学生不解的问。
谢伯庸老神在在的捋了捋胡子。
“兴许是老夫听错了。”
他脸上却没有半点儿疑惑神色,对那帮学生颐指气使道:
“来都来了,看这魁星阁年久失修,灰尘遍布,你们就给打扫一下吧。
也显示一下对魁星爷的敬意!”
“夫子,今日可是元宵佳节,大家都去灯会赏灯……”
学生们自是不愿在这黑乎乎的魁星阁里消耗时光,有人出声反对。
陈明隐在黑暗处,默不作声。
原本谢伯庸没让他来。
可他今晚上还有别的任务!
“嗯?
夫子的话你们也敢不听?
今年的考评还想不想通过啦!”
谢伯庸板起了脸,一点儿都不避讳的威胁。
外院的学生多半是读书不怎么好,但家里头又望子成龙的。
夫子考评不通过,肯定会招来父亲一顿毒打。
一群学生就不敢再说话了,乖乖听谢伯庸指挥。
“先都去后院打扫,记得不要发出声响!”
他捏了捏袖子里的手帕。
一会儿若是黄家栋先来。
他还可以先敲上一笔竹杠!
学生们满腹怨言的去了后殿。
谢伯庸则隐在偏殿的阴影里,等着目标上门。
黄家栋坐着马车一路到了山脚下。
问早就来守着的十七:
“谢郎……可上去了?”
他这次可是认真了的。
若是谢云哲再出尔反尔,他也就不必再留情面了。
十七上前施了一礼,点头道:
“是上去了。”
本来是他要跟着一起上山的,但黄家栋思来想去,怕他的谢郎知道了再生气。
于是就只让十七在山下盯着了。
黄家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真上去了!
那他可是一个人?”
十七又点了点头。
“的确是一个人!”
半刻钟前他走到这里。
比两人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
正看见谢云哲坐在树下休息。
没一会儿就独自一人上了山。
十七心里也在纳闷。
难道清高如谢云哲,真愿意委身给东家做入幕之宾?
可他确确实实是一个人。
而且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想耍什么花样恐怕也没那个力气。
“好好,你们都在山下等着,一个都不许跟上来!”
黄家栋兴奋的简直要手舞足蹈,晃着略显臃肿的身形上了山。
……
宋恬等的都快睡着了。
突然听到头顶的出口有动静!
谢云哲扒拉开地窖盖子上的土,打开了井盖。
“娘子?”
他探身跳下来,脸色在冬日的冷风中冻得有点白,但神情是兴奋的。
宋恬起身迎过去:
“喏,你的蜡烛没看灭。”
宋恬舒了舒四肢,还带着睡意,说。
谢云哲轻笑了一声:
“娘子辛苦了!
今日也算大功告成。”
说着就伸手掸了掸袖子。
宋恬这才发现,走时好好一个人,此刻回来竟有些灰头土脸的。
身上脸上沾了不少干草落叶不说,裤腿处还被什么刮破了!
“去魁星庙不是有台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