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小两口卿卿我我的,真是羡煞旁人啊!”
黄家栋等在热闹的人群之外,看见谢云哲跟着十七走过来,牙酸的咂着舌头。
谢云哲不知道他为何现在找来。
距离约定的时间,可是还有四个多月呢。
“黄老爷,咱们说好的可是院试之前,您……答应过不会逼我!”
他一脸阴沉。
也不打声招呼就这般找来,是特地想做给娘子看的吗!
黄家栋也冷了脸:
“哼,我的确是答应等你。
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是盘算着要在院试之前除掉我吧!”
谢云哲眼神动了动。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是至今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他正为此事发愁呢!
“黄老爷何出此言,云哲一介布衣,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对付得了黄老爷!”
他闷闷的说。
“前些日子,我听说你家娘子的小铺东西好吃,于是想上门给她捧场……”
谢云哲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上次这家伙带着人撵走了小铺的顾客,弄得娘子半个多月没有盈利。
这次怎么还去!
“黄老爷有什么不满,尽管找我便是,何苦去为难我家娘子?”
他一双眸子像淬了毒一般。
“你可是答应过我,不会动她的!”
他所有顾虑只在娘子一人。
若黄家栋再这般挑衅,就别怪他出尔反尔了!
黄家栋看他一提起宋恬就这般模样,心里十分吃味。
但他今日来是说正事的,不想跟他闹翻。
“谢郎别紧张,我就真只是去吃点东西而已。”
说着,语气竟带上了几分委屈。
“你那好娘子把知县大人都抬出来压我,你也不替我说句话,反而总觉得我欺负了她!”
谢云哲无语。
若是小姑娘对他这般撒娇,倒也不至于如此反感。
可对方是个半老头子,还敷着一脸粉妖娆别扭的。
看起来就让人倒胃口。
“我今日来就想问问你。
漕运和私盐的事儿,是不是你告诉宋恬那个丫头的?”
思来想去,除了他和十七,也就谢云哲还去过他的书房。
当时漕运的账本刚刚送来,他还没来及看……
谢云哲沉默了一会儿。
“什么漕运!
什么私盐?
黄老爷还在贩私盐!”
他语气惊诧,十分疑惑。
倒弄得黄家栋不知所措了。
“你真不知道?”
谢云哲甩了甩袖子:
“偷运私盐,国法不容,黄老爷还是慎重!
若你真插手了此事,恕谢某不能再遵之前承诺,要跟你划清界限了。
也省的东窗事发,祸及自身!”
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弄得黄家栋不知所措起来。
“谢郎误会了。
是那许知县诬陷我利用漕运贩私盐,要查我的账目。
你也知道如今我手底下的慈仁堂已经倒闭了,可就指着脚行和漕运两个进项,京城里还有权贵老爷需要孝敬……”
他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若是再出个差池,我可就要小命不保!”
谢云哲冷笑了一下,心说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既然不是你那便罢了,兴许只是许常寿心血来潮,看我不顺眼!”
黄家栋懊恼的拍了拍车框,又对谢云哲道。
“谢郎可千万别做背后里捅我刀的事,若是惹了我伤心难过,你和你那个小娇妻宋恬,怕是也没得命过年呢!”
他说话的语气轻轻柔柔,好像在讨好谢云哲一般。
可说出来的话,却尽是威胁。
谢云哲抽了抽嘴角,咬着牙道:
“我和娘子的身家性命都握在黄老爷手里,自是不敢造次。
可泥人尚有三分脾气,若是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他说的清风朗月,好像是在跟人客套,甚至面上还带着礼貌的微笑。
黄家栋呵呵一笑:
“谢郎说的是。
不过我这个人皮厚,不怕狗咬!”
他已经很客气了,可也不代表他总会惯着他!
“十七,走!”
黄家栋没问到想要的答案,还被谢云哲呲了一顿,心里十分不爽。
直到走出去老远了,他还觉得憋屈的慌。
“十七啊,你说我是不是对这个姓谢的,太仁慈了些?”
不消别人说。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窝囊了。
十七低着头不敢看他:
“老爷做事自有分寸……”
他习惯性的想拍职业马屁。
可实在也有点下不去嘴。
“可是对谢云哲,老爷的确是太过纵容了!”
不过一个白面小倌,也值得老爷这般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黄家栋无奈的靠在了金丝软枕上,疲累的闭上了眼睛,认命道:
“哎——
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