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娘,我这次去时间比较急,得快去快回,可能需要雇马车!”
涿林府离这儿将近二百公里的路程,马车都得走上一整天。
还得找门路,见钦差。
三天时间都不一定够她往返的,再带个人的话恐怕会更拖拉。
文大娘却不容置疑的拍着胸脯:
“我会驾马车,技术还不错,到时候就做车夫,还能给你省些银子。”
她已经利落的把三只麻袋都搬了下来,然后一手拎着一只,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宋恬还是觉得不妥。
这毕竟是她自己家的事,已经很麻烦文大娘了。
而且……
“大娘就这么跟我去的话,家里的事怎么办?
康大叔和文勇哥等不着你会着急的,您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一个人能搞定。”
文大娘却像吃了秤砣铁了心。
一边继续往里搬辣椒,一边解释:
“一会儿我去脚行还牛车的时候让他们往回递个信儿,老康了解我的性子,不会说什么。
至于文勇,都成家当爹了,也用不着我这个娘时时管着。”
说着又心疼的看了宋恬一眼。
“倒是你,恬丫头。
遇上这么难的事也不想着叫文大娘帮忙。
那府城山高路远的,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上路多危险。
大娘虽不中用,但还有一把子好力气。
路上万一遇上个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宋恬虽不想麻烦文大娘,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
这个时代不比二十一世纪的华夏大地,治安良好秩序井然,到哪里去都很安全。
如若半路真遇上个把劫道的,那她岂不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那……那就麻烦大娘了!”
宋恬愧疚的说着,帮文大娘一起把辣椒都搬进了杂物间。
大门外,谢伯庸并没有真走。
他趴在墙壁上听见两人的对话,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宋恬!
果真不是个安分的!”
还在他面前假惺惺的装认栽,是把他当猴耍了?
“既然你敬酒不吃非想吃罚酒,可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他恶狠狠拍了拍手上的墙灰,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与宋恬家一墙之隔的林家,也有人在听墙角。
墨白听见两人要去府城找云海潮,气呼呼的转身走到廊下的林四面前。
“公子,墨白再问一次。
这事儿您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看把宋娘子都逼成什么样了?
虽说云海潮人还不错,但他是个钦差,在涿林府处境比较尴尬。
不想让他听见看见的大有人在。
宋恬此去别说能见上云海潮了,大约还没进府衙就会被扣押。
能否活命都恐怕是个未知数,别说是替夫喊冤了。
林四淡定的喝着茶。
淡蓝色的珠光锦常服,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看墨白一副急赤白脸的模样,启唇轻笑了一下:
“怎么?
看你这样子,我要是再不帮,你就要造反了?”
墨白白了一张脸,梗着脖子道:
“墨白不敢,但师父曾教导属下:知恩图报,饮水思源。
恩将仇报落井下石者,猪狗不如!”
最后四个字说的有些气虚。
但他还是说了!
林四轻飘飘瞅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趟出来本事没少涨啊!
都敢骂我了。”
墨白依旧梗着脖子:
“墨白不敢。
墨白只是觉得,宋娘子救了主子的命,也相当于救了属下的命。
这次主子要是不帮忙,那墨白……”
他拔了剑就要转身走。
“就只好自己想办法帮宋娘子度过此劫!”
林四无奈,只得拿出威严大叫了一声:
“回来!”
墨白停了脚步,却依旧没有回头:
“公子若是想阻止墨白,还是免开尊口了。”
他把手中的剑挥了挥,虎虎生风。
“除非您杀了我!”
林四头疼。
这个侍卫。
是他的侍卫没错吧?
宋恬只不过是给他做了几顿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人给收买了!
他决定下次还是带墨青出门比较好。
墨白正生闷气,忽觉背后有冷风袭来。
他下意识转身接住,却发现,原来是公子的身份玉牌。
“你我出行,十分不便。
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帮人盯上,毁尸灭迹。
你如此冲动,是想送你家主子去死?”
他语气清清淡淡的,却让人听着有一股子寒凉之气,又不乏上位者的威严。
墨白终于冷静下来,将剑收了,单膝跪在地上。
林四叹了口气:
“我之前不帮,只是在考虑要如何帮。
既不能让人察觉我在出手,又能悄无声息将事摆平……”
墨白那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