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帖有了,接下来就是租铺子。
上个月凉皮卖得着实不错,赚了一百多两银子,加上谢伯城赔偿的二百三十两,还有给林四做饭赚的一百两,如今手里有四百多两的银子。
即便在县城,也能租个相当好的铺面了。
不过这铺面的位置选择,她还是要好好想想的。
在县衙附近转了一圈,没看到特别中意的,她就在附近的茶楼里要了一壶茶,坐到下午申正时分,衙差们都下值了。
她看到换了便装出门的张捕头,便悄悄跟了上去……
谢云哲今日没去上工。
他在躲一个人!
本以为不在脚行做了,他就与那人再无相见之日,却没想到,真正有权势的人差不多都能只手遮天。
只要他还在这丰林县,恐怕是躲不开了。
想想宋恬还曾满脸期待的说他一定会考状元,谢云哲就忍不住低头苦笑。
如今做苦力他都求告无门,还如何能去考状元!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若不是知道宋恬今日不在菜市场摆摊,他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街上走,怕被她看见。
想着就记起宋恬说的林四来。
虽然答应宋恬不会去探究,但一想自家娘子每日都去给一个不相干的男子做饭,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就去探探那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有不妥也好提醒娘子别再在那儿做了。”
他如此安慰着自己,脚步不自觉的就往镇北那座院子走去。
墨白正在生闷气。
原本是打算趁公子不注意就溜出去探探宋娘子到底怎么样了的,可不小心被林四发现,就罚他在院子里打坐,哪也不许去。
墨白气鼓鼓的坐着,但面部表情毫无波澜。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似乎还朝着他们家大门拐了过来?
一甩手扔出去一个飞镖!
正愁着有气没地方撒呢,这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只想在门外听听动静的谢云哲突然被飞来一物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竟是一枚十字飞镖,就扎在他鞋尖一寸处。
若是他再往前走一步,可就扎在他头顶了!
他果断转了个方向,假装自己只是不经意路过……
看来宋恬没骗他,这家的护卫果然是个高手,他要是乱来真可能会送命!
墨白听那脚步声越走越远,轻蔑的笑了一声。
继续打坐。
谢云哲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文大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他和宋恬回娘家的时候见过文大娘,宋恬后来也说是文大娘帮她租了宅院种辣椒。
“这不是恬丫头的相公?你怎么在这儿?”
谢云哲突然想起来,这位大娘跟宋恬的关系很近,今日没去上工的事,她很可能会跟宋恬说。
“哦,我受工头指派到这附近办点事,这就回去了。”
文大娘点头:
“恬丫头跟我说她的瓜菜都熟了,让我挑到集市上卖了。”
说着就挑着两只竹筐走了。
谢云哲很想跟她一起去看看那院子是什么样的,兴许还能碰见隔壁的林四主仆。
可刚才已经说他办完事要回去了,再跟上去的话怕文大娘会多嘴。
只得放弃。
文大娘寻着记忆来到宋恬租种的院子前,取出备用钥匙开了门。
隔壁的墨白“呼”一下站起来。
今日的苍蝇可真是有点多!
他一个飞身攀上墙头,对着文大娘就来了一飞镖。
文大娘挑着两个竹筐子,一个丝滑回旋,墨白的飞镖就插在了她的竹筐上。
墨白愣了一瞬,这是遇上高手了?
他气沉丹田大声怒喝:
“来者何人?”
文大娘突然就扔了筐子跪在地上,一副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民……民妇是宋恬找来帮着卖瓜菜的,可不是小偷,请大人明察。”
墨白眼神暗了暗,卖菜的?
宋恬之前的确说过,会找个人把多出来的瓜菜卖掉,难道刚才是他弄错了?
“隔壁还有黄瓜,你等着我去给你摘来。”
他心有疑虑,有心再试探一下。
文大娘呼了一口气:
“那就麻烦大人了!”
墨白一个纵身跳回院内,拿了篮子把能摘的小黄瓜都摘了,飞上墙头,对正在摘菜的文大娘道:
“大娘,我这还有这些,能装得下吗?”
“装得下,老身这竹筐大着呢。”
文大娘笑着回答。
墨白拎着篮子纵身落下去,快走到文大娘身边时,不小心一个趔趄,篮子里的黄瓜叽里咕噜滚了一地。
文大娘惊呼一声,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弯腰去捡:
“哎哟,小伙子,怎么也不注意着点儿,这黄瓜摔了就不好了,卖不上价!”
墨白冷着一张脸,难道真是他看错了?
回到隔壁,他越想越不对劲。
“刚才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