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雪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站起身来,原本端坐在她前方的父亲忽然挺身而立,高声说道:“启奏陛下,微臣之女并无特殊才艺,恳请陛下恕罪!也请林小姐多多包涵,勿要与小女一般见识。”
闻听此言,林婉清冷笑着心想:此人可真是个双重标准啊!之前他的女儿企图让自己难堪的时候,怎不见他出来说句公道话呢?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他的女儿受窘了,他反倒跳出来替其解围,还叫我宽容些,哼,我才没那么好说话呢!
于是,林婉清朝钟大将军微微一笑,故作不解地问道:“钟将军,晚辈与令爱并无怨仇,但她却当着众人之面要求晚辈展示才艺。幸亏晚辈自幼勤奋努力,不敢有丝毫松懈,否则今日恐怕就要被羞得无颜再见人了。若是换作一个平庸无能之人,岂不是要遭受奇耻大辱吗?”
“林婉清,你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别再演戏了!不管你演得再好,都无法抹去你抢夺侯爷的丑行。若非你三年前厚颜无耻地嫁给侯爷,我也不会迫于无奈嫁给侯爷为妾!”看到林婉清一副无辜的模样,钟离雪就气得浑身颤抖,心中的怒火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她忍不住,毫不顾忌地发泄出对林婉清的愤怒。
“雪儿,你给我闭嘴!”钟将军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他心中震惊,自己宠爱如掌上明珠的女儿竟然如此愚蠢。林婉清虽因和离之事名声受损,但难道他堂堂将军嫡女给人做妾就很好听吗?
周围的众人只知林婉清和离的事,却不了解其中内幕,纷纷围观起来,想要看看这场戏如何发展。
“父亲,你也帮着林婉清这个贱人说话吗?这个贱人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两个都捧她的臭脚?”钟离雪委屈至极,眼眶都红了。她从小被父亲宠爱,如今却遭到父亲的训斥,心中自然不满。各种尖锐、刺耳的话语脱口而出。
此时,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目光微闪,语气淡淡地说道:“钟爱卿,看来你的千金对朕颇有微词啊。”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皇帝的话语一落,钟家参加宫宴的众人,仿佛秋风扫落叶般纷纷原地下跪,齐声请罪。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颤抖与惶恐:“皇上恕罪——”
钟离雪看到家人都下跪,内心虽有不甘与无奈,但她深知此刻并非任性妄为之时。她咬紧牙关,不甘不愿地跟随着家人一同下跪。
然而,皇帝的目光并未在她们身上停留,而是转向了林婉清,声音中带着一丝探寻:“那个,钟家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林婉清站在那,神色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与无奈。她垂首回答道:“皇上,三年前,确实是帅老夫人亲自领着媒人到我家提亲。那时,臣女太过异想天开,误以为二叔能与身份尊贵的婶婶结亲,臣女也能攀上权贵之家。”她声音微颤,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可臣女却忘了,二叔之所以能迎娶婶婶,全因他那探花郎的身份。而臣女出身商贾之家,身份卑微。”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况且,臣女当时并不知安远侯有心上人。若臣女早些知道,定然不会嫁入安远侯府。”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诉说自己的不幸与悔恨。
“可,钟小姐进门后不到十日,臣女也自动与安远侯和离,期间,臣女在面对钟小姐各种刁难时,臣女都选择了隐忍,可现在臣女都已经与安远侯毫无瓜葛了,钟小姐还死缠烂打,就只想让臣女难堪,臣女实在不解。”
说这一番话时,林婉清秀气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在说到面对钟离雪刁难,却选择隐忍时,白嫩的小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让人看了好不心疼,也让人觉得,钟离雪就是个仗势欺人的纨绔。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林婉清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割在皇帝和众人的心上。
皇帝听后默然良久,他的目光深沉如海,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而钟家人则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等待着皇帝的裁决。而钟离雪却是气得恨不得扑过去掐死林婉清。
帅老夫人心中怒火中烧,撕毁钟离雪的心都有了。她是万万没想到,钟离雪竟然会当着众大臣的面,自曝为妾,还把她给拉下水,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愚货!
帅夫人心中的疑惑如波涛汹涌:胜儿怎会看上这样的女子?还执意非她不娶,这简直让她愤怒到了极点。
“帅夫人,你有什么话要说?”皇帝的声音犹如重锤击打在帅老夫人的心头。
帅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思绪,站起来,声音中带着颤抖地回答:“回皇上,三年前,确实是臣妇亲自到林家求娶林家女,然而当时她并未向臣妇透露,林大人是她亲二叔,这使得臣妇误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商户之女。说起来,臣妇也是被她所欺骗。”
帅老夫人越说,她的心中也就越是充满了悔恨与愤怒。她越说越觉得都是林婉清的错,这个女子不仅欺骗了她,还连她的儿子也一同欺骗。
众人听到她的话,无不露出复杂的神情,似乎对这场错综复杂的纠葛感到惊讶与不解。
接下来,帅老夫人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去所作所为的反思:“如今想来,臣妇真是悔之晚矣。若早知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