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普通的被封锁在家的早晨,早上7点黄青白身上的被子被刘美玉掀开:“起床了,黄青白!”
“昂~”黄青白蜷起身子,极不情愿地在床上蠕动,薄荷绿的睡衣和咖啡色的床单相对比,让他看上去像一条在树上努力攀爬的小青虫:“妈妈,我不想起来!”
刘美玉一手拿着锅铲,弯下腰用没拿东西的手轻轻地戳了戳黄青白的太阳穴:“8点要上课了!快起来!今天早上煎了你最爱的饺子!”
黄青白听到“饺子”两个字立刻来了精神:“什么饺子?什么馅的?”
“你最喜欢的荠菜馅饺子~”刘美玉看到黄青白有了反应就起身走向厨房,她还没关火呢,再晚点饺子要焦了。
黄青白现在十岁半,是五年级在读的一名小学生,在他眼里,疫情可不是个好玩意儿。
一年前第一次被通知封校在家的时候他可是够欢呼雀跃的,当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书包往天上一抛,让它准确的降落在沙发上然后自己一跃坐上柔软的沙发坐垫,抄起沙发垫上的遥控器,人摊成一团悠闲地看电视。
当时的他心里想着:上学这么久,可算是把“封校”给盼来了!
其实能有多久呢?距离上次放大假也就是2个多月而已,只是冬天要来了,他不想每天起大早顶着寒风出门上学而已。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封校伴随的是封城。疫情卷土重来,第一次大爆发的时候他还小,没错了,两年过去,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太多太多。当年年少无知的自己完全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家是多么令人“痛苦”的一件事儿,那时候他们不会管自己太多,封锁在家的日子被各种妈妈准备的美食和看不完的电视,刷不完的短视频包围。甚至妈妈还给他拍了许多短视频,因为他活泼、说话总是金句不断,又有一双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睛而被许多哥哥姐姐叔叔阿姨赞美,说想要拥有一个像他这样的儿子。
而马上结束三年级的他摊在沙发上想:为啥上了高年级爸爸妈妈就变了呢?
果真,下一秒妈妈的电话就到了,儿童手表的震动让他蹭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电视的声音调到零,明明家里没有摄像头,但是他还是端坐好了,“毕恭毕敬”地接起电话:“喂,妈妈~”
“宝贝,妈妈看到家长群里老师说你们学校封校了是吗?”刘美玉的声音从手表里传出来。
“是啊。”黄青白回答。
“那你现在在哪儿呢?”刘美玉立刻追问道。
“我在家呢,妈妈,我刚到家。”黄青白的坐姿开始松懈,眼睛也开始盯回电视屏幕,他心想:妈妈快点挂电话吧!动画片里的打斗场景要配上音乐才有意思!
刘美玉在那头继续说到:“到家了就好,你们学校封的急,有没有作业啊?先去写作业哦,妈妈下班了就回去。”
写作业?不存在的,封校来得如此突然,又是提倡减负的时代,小学三年级及以下的低年段学生能有啥了不起的作业啊,但是他还是回应着“嗯”,而心呢,早就和电视机里面的战士肩并肩了。
刘美玉具体说了啥他也没听清,也不需要听清,每次他想做点啥“大事儿”,刘美玉和黄树亮都会“苦口婆心”地跟他说:“你还小,小孩子不可以做这儿做那儿~”
于是他也学会敷衍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个字咋写,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就是敷衍。他对刘美玉说的一大堆叮嘱完全不感兴趣,无非是不让他玩火,不让他开门,不让他乱窜,等等。这些叮嘱在他看来都已经是小儿科了,他可是小学生了啊!最简单的分辨能力总是有的吧?
两分钟过去,总算等到了手表传出一声:“宝贝,你乖乖在家哦,妈妈先挂了。”
“妈妈,拜拜!”他立马挂了电话,把音量调了回来,跟着电视机里的战士一起比划起来,他从沙发坐垫上站起来,左脚踩在沙发扶手上,抬起右手手臂,情绪激昂:“光!请赐予我力量吧!”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特帅,对前年还哼哼唧唧追着要看小猪佩奇的自己嗤之以鼻。
但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动画片一天只更新一集,等反派被打败了,他就要与他爱的战士告别了。
他看了看手表:四点半呢,才。
歪在沙发上调了调台,看着电视剧里反反复复播放的古装剧,他是真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不明白为啥妈妈对那些奇奇怪怪的宫斗片保有那么多的热爱,他完全看不明白,并且那头上的配饰看得他都觉得自己脖子疼。上次在徐栩家玩过家家的时候,她们女孩子在头上戴了类似的东西,戴上她们都不敢动,一动那头饰就往下掉,多蠢啊!还是男孩子这清爽的短发方便。
古装电视剧实在是没什么看头,他索性把电视关了,跳下沙发却被茶几的一角撞到了膝盖,疼得他龇牙咧嘴得倒在沙发上,缓了一会他爬起来气急败坏地拍了这古色古香的木头茶几几下,这个茶几听妈妈说是她家里传下来的东西,有些年头了,已经包了浆,时间沉淀带来的漆色非常漂亮,和现在新中式的那些轻巧的中式茶几不同,这个茶几桌面整块木头非常厚实。在他的印象里,虽然他们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