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染宁呆愣在原地,确认了好多遍都难以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这个惊喜并非一时兴起,她准备了实在太久了。
要不然也不可能明知道身边还存在危险,也要脱离人群偷偷提前回到夏城。
因为自己的言不由衷,因为身边的各路势力,因为近来的日夜操劳,她和谢明修错过了太多本该属于他们的甜蜜了。
劫后余生,她再也不想错过了。
她自己都不记得,多少次默默给自己打气,给自己勇气,就是为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让自己再勇敢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点。
就连那对戒指,也是她一笔一划设计的。
珠宝设计并不在她专业范围内,她甚至为了今天偷偷去学了很久。
她也无数次想象过谢明修应该有的反应,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终于鼓起的勇气。
换来的竟然是拒绝。
虽然这些天的见闻,让她知道谢明修有太多过往瞒着自己。
但她选择相信,选择等待。
等到谢明修愿意告诉她的那天。
但在这之前,她希望两人能真正的拥有彼此,完完全全毫无保留。
回过神来,薛染宁陡然起身,把手中的戒指摔在了地上。
如果自己心意对方不想珍惜,那这象征真心的信物还有什么留着的必要么。
之后她就转身把自己锁在了卧室,任凭谢明修再怎么敲也没有理会。
“宁宁,你听我解释”
“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一切”
“有些话我不知该怎么说”
谢明修还在门外苦苦哀求,他知道自己伤透了宁宁的心。
薛染宁那突然袭来的悲伤,他在那一瞬间也感觉到了。
夹杂着自己的无奈和纠结,那切肤一般的痛楚让他窒息。
他比任何人都想把薛染宁紧紧拥入怀里,没人知道他要忍下多少内心的冲动。
才说出那句“我拒绝”。
但他不想带着内心那道不想揭开的伤疤,去开始他们的新生活。
他希望宁宁能接受他的一切,即使他的出生是那么的不堪。
第二天,薛染宁走出卧室的那一刻。
就看见谢明修随便拉了个大号的猫窝,蜷缩着睡在门口。
再不见了平时的意气风发,这时的谢明修就像个惹恼主人,但又得不到原谅的大狗狗。
谢明修满脸胡茬,虽然呼吸平稳,但似乎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看见这幅让人既好笑又好气的画面,薛染宁也再没了脾气。
一夜之间,她也想听听谢明修口中那些想说但一直说不出口的话。
她蹲在谢明修身边,温柔的用手勾勒着男人立体的五官。
但指尖传来的确是略带滚烫的气息,谢明修似乎意识到了被惹恼的“女主人”终于愿意理他了。
猛的牵住了宁宁的手,但嘴里的呢喃除了宁宁的名字就再难让人听清。
薛染宁只感觉牵着她的手似乎更滚烫了,这只大狗狗病倒了。
“屋子里那么多房间,干嘛要睡在地上”
薛染宁的疑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怎么能不懂谢明修的顾虑。
他只是害怕再一睁眼,他的宁宁又不见了。
连续几天的奔波、操劳,加上情绪的大起大落,谢明修纵使是铁做的也该扛不住了。
最后两人的目的地,又是熟悉的医院。
这回换伤员守在病号的床边了。
“刚求婚就把谢总折腾到医院了,小六子你也悠着点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就是就是”
夏淼淼和薛景茗一出场就是一言不合就开车,还不忘表演一出妇唱夫随的恩爱大戏。
但看到薛染宁哭的像核桃一样眼睛,两个人再怎么没正形也知道这个时候该闭嘴了。
“妹夫病了?”
“嗯、医生说是过度劳累情绪起伏导致的高烧”
薛景茗也略懂医术,大概能知道谢明修至少没有什么大碍,还算放得下心。
“小六子,你求个婚就把他激动成这样,谢总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至于吧”
夏淼淼本意是想调节下气氛,但对上她家小六子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她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谢明修不会是没同意你的求婚吧”
“嗯”
夏淼淼也总算捋清了目前的局面,一股无名火染上心头。
“谢明修!你别给老娘装死,小六子为你付出那么多,你TM装什么矜持”
“小六子,别管这个渣男,姐带你找帅弟弟去”
“这个不要你,大把人排着队等我家小六子宠幸呢”
“呸、渣男就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