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暑假。
钱德早已做完了课外作业,和朋友们也早已出去聚会过n次。没有和朋友相聚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电脑跟前玩游戏。
反正父母上班,白天自己一人自由自在,无人管理。
但最多也就是三天的劲头——
无聊,真是百般无聊……
现在正值中午,他两手支颐,趴在书桌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天色蓝的发白 ,连白云都显得有些暗淡,道边树的叶子闪着绿色的油光。知了叫的无力,但似乎一旦无力到了极点,就会拼死抬高声调,不至于就此湮没。
“无聊。”钱德用双手拇指揉揉太阳穴,随即站起来。决定了!出去晃晃!再在家里憋下去,一定非憋出来毛病不可!……钱德下定了决心,穿好T恤和短裤,在洗手间用凉水冲一冲脸,随即冲出了家门。
来到街道上的瞬间,头上脸上的水珠已经完全挥发干净。只感到水分正从体内被烘烤出来。毕竟,外面没有空调!钱德冲自己自言自语,想逗自己笑笑,但感觉实在笑不出来。实在太热了。上午曾经尝试约几个好友出来滑旱冰打篮球,对方都有其他安排。什么安排!就是躲在家里偷懒!这些娇生惯养的怕热鬼,早晚要得空调病!钱德在心中暗暗咒骂。还是自己好,有骨气,能够中午顶着大热的太阳出来……
但是街上确实一个人也没有,连过路的车也不见一辆。热空气形成的高压罩,从上面无限制的压下来,让人窒息,但是又不能不呼吸。钱德摸了一把湿津津的后背,不由又在心中骂了一句,随即产生了回去的念头。
此时的他正好从靠路边的邮局门口经过——
奇怪,怎么在邮局门口居然还有小贩在摆摊贩卖?
这位小贩身材不高,汲拉着一双白色拖鞋,下身着浅灰色半截裤,上身套一件黑的发亮的风衣。从腰部到脖子,完全都被风衣遮住,风衣领口上面是颇显张扬的白的发亮的小胡子,而小胡子上方的鼻梁上则架着黑的发亮的墨镜。头发看不清楚,因为一顶帽檐宽大得出奇的白色草编礼帽遮住了头发和额头。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到有潜在顾客走过,商贩连忙从邮局台阶上站起身来招呼。“不看要后悔的呀。”
他的殷勤和活力恰恰让钱德感觉厌烦。不,应该说是极度讨厌,简直揭开气压塞就要爆炸出来!第一个不满是——
“该死,这家伙怎么这样精力充沛!”
第二个不满是——
“这家伙怎么能在邮局门口摆摊?而且没有人管?见鬼,天气太热了!”
或许是邮局里的人懒得从冷风机下面挪动屁股吧……
“怎么样?看看吗?否则是要后悔的呀。”
钱德怀着近乎悲愤的心情走上前,商人面前的地上只摆着一只藤条箱子,除此别无长物。
“你有神马东西可卖?”
商人打开箱子,同时向左右看了看,模样看上去颇为神秘:
“可不要吃惊哟,小朋友。”
箱子里摆着好几摞质地、颜色、大小规格不同的信封,在箱盖夹层里还搁着几叠面额不同的邮票。
钱德揉揉眼睛,集中全部精神再次看去——
没错,是信封和邮票,绝对是信封和邮票。
钱德笑的肚子快涨起来了。这是神马事!在邮局门口卖信封和邮票?!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因为毕竟对方没怎么笑,而且看面部肌肉的僵硬程度还相当严肃。因此钱德得出结论——这人八成有病。
“怎么样,到底买不买?”对方隔着墨镜镜片注视着钱德,看样子已经势在必得要将这个送上门的顾客拿下。
“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为什么要买你的?毕竟,邮局就在那里……”说着,钱德朝商人身后努了努下巴。
商人对钱德的冷嘲毫不在意,仍然轻松自如:“这算什么?我的商品货真价实,绝对不会比别家的差。”
“有什么凭证?”
“不瞒你说,这位客人,我先前也曾在别的地方做过点别的生意。像是家具公司门口,我也卖过家具;画廊门口,我也卖过油画,还有一次,我在话剧院门口演出默剧。其实我是故意挑选这些地方来做生意,目的就是为了展示我公司商品的实力。”
钱德有些无话可说了,这看似疯傻的一番解释似乎也蕴含着一点点道理,甚至还有一点让人心动的悲壮。
“怎么样?到底买不买?”
“可是,用你的邮票和信封能从邮局发信出去吗?”钱德有些动摇了。他本来觉得眼前这疯子挺可怜,想照顾一下他的生意,但是那些邮票边缘都呈现淡褐色,而不是普通的亮白色,另外信封的纸张也明显粗糙……
“当然没问题,我以人格担保。”
这可怜的疯子居然以他的“人格”担保。钱德担忧的想。又担心又怜悯。
商人看来已将钱德看做难脱掌心的猎物:“这位客人,现在购买的话,还能进行抽奖哦。而且本公司的中奖率百分之百。”
钱德心说有在邮局台阶上营业的公司吗?算了,自己也不想再纠缠下去,随即从藤箱里随意拣出一个信封。
“谢谢惠顾,一个信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