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笑道:“好一位品格高尚,修养出众的小爵爷。你现在的举动我倒是非常欣赏,可以说这一点你和你的父亲很像。”
一提起老爵爷,众人心头都是一怔——难不成这半疯半癫让人无法揣摩的班主夫人竟然也认识昔年的老爵爷不成?这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悬殊,若不是被她提起,恐怕绝难有人会把她们联系在一起。见众人满面狐疑,夫人脸色更是平坦:“不要以为我在信口胡诌,现在我就要谈谈这陈年往事,把我的经历和故事讲给你们听听。”
“够了,够了!”cute不由心里烦躁,“不想听你这疯婆子胡诌,我们现在就要走!”但是此时说走已经晚了,因为大门已经被狮虎野兽和巨人矮人们堵住,早已没有退路。
“现在你们总该可以安心听我讲故事了。”班主夫人慢条斯理有条不紊,“这个故事发生在十几年以前,也是在这令人怀念眷恋的韦斯特法利亚。”
“那时我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女,正是青春活泼,充满活力。我这个人和其他女孩不同,从小就有男人一样的理想和抱负,想要继承父亲的爵位。”她指了指托罗和cute,“我的父亲就是你们父亲的父亲,也就是你们的爷爷。”
班主夫人讲起陈年往事,说自己从小便立有男人志向,不似一般女孩肤浅红颜。当年曾经和弟弟竞争父亲爵位,只为吐一口气,树立如大不列颠女王陛下那样的无上女权。“只是命运多蹇,却被人偷施诡计,无耻暗算。”夫人忽然气息急促,怒上心间,目光直指着托罗和cute脸面,“那暗算我的正是你们那无比崇高,无比高贵的父亲——那个老畜生混蛋!”
一听逝去的父母被人加以恶言,托罗就算涵养再好也难掩怒颜。逝者已矣,怎么还遭如此恶语批判?不过此时情况也已经清楚,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跟着马戏团离奇失踪的故长小姐,也是自己的姑母无疑了。当下就要开口辩解分辨,但是cute早已青筋暴突,怒发冲冠,跳着脚的乱骂:“你这疯婆子好不懂得是非曲直,只会满口喷粪胡言!就算你曾是我的姑母,道茨家的血缘,但是也不能如此颠倒是非,挑拨离间,满口胡言!再要乱讲,本小姐可就对你不讲情面!”
班主夫人冷笑道:“你还没有听我开讲,怎麽就知我是满口胡言?再说就算你现在想找我算账,也是天方夜谭!现在是在我的地盘,所有人都要听我号令发言!”“你!”cute小姐还要发作,但是看看四周满是野兽怪人,的确形势凶险,不容乐观,也就强压了压,闭住埋怨。班主夫人见她收声内敛,脸色忐忑,心下释然,随即俨然一笑:“这就对了,闭了嘴巴乖乖听话,听我把我的故事讲完,才不至于弄的玉面娇容失色难看!”她顿了一顿,“我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十多年前。那时候我深得我的父亲也就是你们祖父老男爵的信任和欣赏,只可惜是女儿身,便遇到了继承方面的关卡烦难。我还有个弟弟,这个你们自然熟悉,也就是你们最最崇拜敬爱的父亲,他也野心勃勃,想要竞争继承,于是我们便相互较劲,互相比量。”cute实在忍不住哼了一声:“哼,既然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就应该严守家规,退避闺房,谨守妇道,不去干涉那权力中场。但是你却不甘寂寞,最后落败,痛苦懊丧,也正是你最该有的收场!”夫人一听这话,不由轻蔑说道:“你这丫头,年纪也小,性格也犟,但为何这样唯唯诺诺,毫无江海气量?上帝造人,人便生而平等,皆有机会竞争较量,一较短长。便是圣经所说,人类之母夏娃是亚当身上一根肋骨变的,光这个说法,也足以可使身为女子者心生义愤,痛入肝肠。多少年来,都是男尊女卑,咱们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没什么分量,这难道就是说咱们女人生来真是谦卑贱种,活该被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上?!”一席话说的cute小姐面脸通红,舌燥口干,满心羞惭。
就听那夫人继续说道:“我父亲正在为难焦躁,难下定夺,却忽然从外邦来了一个马戏班子,这些人最是通些古灵精怪的玩意,连我父亲也都迷上。于是让他们住在爵爷府中,日夜表演酣畅。这班子的班主,虽然上了年龄,但是却器宇轩昂,仪表堂堂,一时间便把我的眼睛迷上……后来我便有了他的孩子,但是这事情却被父亲知道,于是逼我打胎。在快要临产的那几天,我真想死了算了……但事态忽然起了变化,又是一夜晚间,我被人下了迷药,偷偷绑出爵府,又被送到马戏团,然后就被他们带着远走他乡。我心里清楚,那是你们的好父亲充当内奸,趁夜将我送出,目的是去除夺得爵位的阻碍,扫清荣华路上的屏障!”她说的声情并茂,感情真挚,直听的众人都默默无语,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来。“但是我并不恨他,”夫人继续缓缓说道:“就算恨他,也早已被幸福冲淡。那时候我们的孩子已经生下,虽然没有爵位权势,但是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平平安安,倒也是另外一种幸福体验。哎,这就是女人,或许如你这小丫头所说,确实和男人不能比肩。有了家庭,其他根本就不再计算。但是万不成想,没过几天,我得到消息,说父亲得了重病瘫痪,本来不顾劝阻,我一定要往韦斯特法利亚回转,但是在此之前,我丈夫的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