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
完全是出乎意料的发现!
我舍弃了羞耻之心,潸潸的哭泣起来。
“混蛋!一直到现在你都在干什么!真是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只是想稍微乐一乐。想看看被奴隶商人拘禁的‘哀怜少女图’。真想不到枫小姐还有细腻的一面——尽管一看就想笑。”
“真讨厌!”
“但既然已经见面了,不也是皆大欢喜了吗……”
“啊!”我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那我被海贼抓住时你是不是就在旁边?”
“哎?”
“看到我的狼狈样一定很高兴吧!”
“真是明察秋毫!不,是你的直觉真好。”
真是混账!把这家伙打趴下也不过分吧?说起来,笑嘻嘻说的台词,难道也是他的心声吗……
“即使如此,也多亏你的帮助,因此我原谅你了!”
真不争气,嘴里又情不自禁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我到底是怎么啦?对眼前这个讨厌的人?
卡卡搔搔头,对我解释起来。
他说了很多很多,眼神也很真诚。但是我脑中空洞洞的,一句也听不见。
要原谅他吗?
真的要原谅他吗?
脑中只是空洞的回想着这个问题,渐渐被问号填的窒息壅塞。
……
“喂,枫小姐,你有在听吗?”
“哎?”
“总之,是我不对,但我已经都解释过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
“能不能原谅我?”
他的解释我一个字也没听见,所以眼神茫然。但他明显是误会成我在抉择。
此时此刻,我并未做任何艰难的抉择。我早已经原谅了他。但是如果坦白说出来,作为我个人,在个性上似乎又难以接受。
卡卡窘迫的等待着我的答复。
好吧,那就让他再多等一会儿。
我心底暗暗得意。
转移一下话题如何?
让他也尝尝摸不着头脑的痛苦。
“喂,要到黄金国了吧?”漫不经心的问。
“哎?”卡卡果然沮丧。
“我问你快到黄金国了吧?”
“哎……”简直是无精打采到了极点。
我已经在扳回胜局。
“真好奇呀,在黄金国这种地方生活的话,到底每天要做些什么好呢?难不成成天坐着拿宝石打水漂?”
“……”
“就算是生病或者出现意外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吧?纵然拿宝石打水漂也无济于事——在这种乡下似的偏僻地方。恐怕吃什么都成问题。”
“……”
“因为偏僻所以才被小姐你讨厌了吧。”有人说话,让我吃了一惊。
定睛一看,舱外站着一个穿着丝绢衣服的中年人。
“你、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国王。因为你们的船已经靠岸,所以到船上来看看是否能够帮忙。”
“国、国王?”我简直不可思议,瞠目结舌,“你是国王?”
如果是国王的话,应该是穿着华丽的长袍,戴着镶满了宝石的皇冠,手里拿着权杖之类什么东西的人物。
至少在我的想象中如是,大同小异这类人物。
但是眼前的人却其貌不扬,除了穿着一件劣质的丝绸衬衫,全身没有一点珠光宝气,打着赤脚,皮肤黝黑,脸上布满沧桑。
这可是出产宝石的国家,国王这副打扮,开什么玩笑!
“你真的是国王?”
看我继续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中年人不以为忤,微微一笑:“这你用不着怀疑。我这不戴着王冠吗?”
他说我才注意到,要说他头上的话,虽然没有宝石王冠,却有用山花和长青树枝扎的“花环”。
不过国王怎么可能亲自到码头来,好像给旅人帮忙的行李工?
“因为家里十几口人,都等着我养家糊口啊。”国王谦逊的笑笑,连表情也和码头工人一样。
我感觉脸皮发红。
不是我虚荣,但是虚荣一点似乎自古就是女人的天性和特权。
这点毋庸质疑,犯不着向任何人解释。
虽然是国王大人亲自来接,但却没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有点厌烦——这恐怕也是我那内在残存的虚荣天性在作怪吧。
“因为这里一无所有,所以外来者都觉得不便也很正常。真是万分抱歉。”国王代表全国向我道歉,而且取下王冠花环托在胸前。
笑话,你们国家拿宝石打水漂蔚然成风,还装什么穷酸?!
但是表面上还要遵守礼仪,毕竟我是个淑女……
至少现在我觉得自己是。
“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我也抓住裙摆微微蹲身回礼。大体上算是道歉。但总觉得对方一目了然,有欲盖弥彰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