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猝死的人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了,灵魂就会在人间游荡,直到有人牵引灵魂才会步入轮回。
难道是因为羊脂玉,导致她没意识到自己死亡就直接穿越了?
脑子里一片混沌,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夫!我家娘子到底是怎么了?”
“夫人忧思过度,思虑伤身,胎象也不稳啊!”
男人声音突然变得焦急,“大夫,无论如何求您一定保住我们的孩子。”
“无妨……无妨,待老夫开几副安胎的药方,好好调养便可,不过想要安稳保住孩子,可千万切忌动气呀!”
那声音在脑海里蹿进蹿出,陌生却又熟悉。
是……夫君?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一股梅花的清香窜入鼻尖,万馨儿稍稍侧头,睁开了双眼。
天空已然放晴,她缓缓转动眼珠,适应着清晨的光线。
窗台前竟然插了一瓶红梅,遒劲的枝干上点缀着朵朵嫣红,想来从梦境中唤醒她的便是这红梅的香气了。
她下意识想要直起身子,这才注意到她床头还趴了个人,不是百灵,也不是云芜,竟然……是楚逸的脸。
万馨儿不可置信地抬起手,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要收回手,却被一脸迷茫的男人捉住手腕。
“秦少恩!你放开我!”
“不放!”
万馨儿急了,“你这人怎么如此死皮赖脸?现如今还带上面具做什么?百灵和云芜在哪?你这样宿在我房里,叫别人看了该怎么想?”
秦少恩嘴角一勾,露出抹得意的笑来,“娘子的心里到底还是有我的!”
“我这是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她没好气地白了秦少恩一眼,“再说了,你盯着这张脸叫百灵和云芜瞧见该怎么解释?”
秦少恩拉万馨儿的手到自己脸旁,闭着眼睛蹭了蹭,温声道:“没叫她们瞧见,只是想让娘子原谅我。曾几何时我就在想,娘子是喜欢易容后的我,还是真实的我。”
“那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秦少恩将万馨儿的手放到自己下颚处,又是来回蹭了几下。万馨儿本以为这个没整形的又要调情,可忽然只觉手指触摸的地方有一条极其细微的突出处。
“就是那里,娘子只需轻轻用力,就可以将面具摘下。”
万馨儿一把抽回手,别过去脸去,“你摘不摘是你的事情,那尹护卫是郢王府的护卫长,瞧见你只怕会叫人把押解进京!”
秦少恩抬手把万馨儿脸上一拧,笑着揭下了面具,“瞧瞧,娘子还嘴硬?说实话我此次便是由京城南下回郢都,去接娘子的。”
听到这话,万馨儿心头一暖,
“瞎叫什么呢你!回头再叫别人听见,如今你是秦公子了,而我夫君早就已经魂归蒿里了。”
秦少恩侧着脸微微蹙眉,万馨儿连忙又避开他的目光。
说真的,看惯了易容后的脸,乍然见这样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万馨儿的小心脏着实有些不能承受。
男人侧脸棱角分明却又带了几分清隽,薄薄的红唇微微翘起,又多了几分放荡不羁,只是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依然如旧。
忽然,秦少恩的脸突然靠近,停在了万馨儿眼前,“昨日郎中来替娘子瞧病,为夫情急之下唤了‘娘子’二字,还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秦少恩说着这话,眼神里露出了几分狡黠。
万馨儿的脸在瞬间变了色。
“你……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她直接推开秦少恩,想要去叫百灵问个清楚,却被秦少恩从身后拥入怀中。
他习惯性的将下巴靠在万馨儿肩头,温热的鼻息蹭的她耳畔痒痒的,声音似乎还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百灵和云芜当下虽惊讶了几分,可我听两人私下里的意思,很是为你高兴呢,方才送水过来还叫我姑爷!这俩丫头可比娘子上道多了!”
万馨儿转过身,一把拍开秦少恩的手,“她们怎么想与我无关,但你若是还想跟我在一起,那么互相坦诚便是最重要的。”
她定定地望着秦少恩,“你底是谁?”
秦少恩深吸口气,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他拉起万馨儿的手,“娘子我……”
“咚咚咚!”
“公子!公子!”
裴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两人皆是一愣。
紧接着只听“吱呀——”一声,
门被打开,裴冀尴尬地挤出个笑,“公子,郎中已经在楼下了,要为弟妹复诊了。”
万馨儿瞥了裴冀一眼,已经知道了个大概,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再问。
百灵和云芜也适时地进了屋子,替万馨儿梳洗。
云芜到底年纪小,瞧见万馨儿似乎是生气了,搁下面盆便匆匆下楼叫小二备饭去了。
秦少恩也领着裴冀出了屋子,临走还不忘高声叫了句,“娘子要好好休息,切勿再忧心了。”
原本不说这话还好,说完之后万馨儿的脸已经沉的能滴出墨来。
百灵见万馨儿一句话不说,也开口劝道,“掌柜的,要奴婢说秦公子的确是孟浪,不着调了些,可她对掌